“對你們這個家族的看法嗎”竟然會問出這麼尖銳的問題來,看來是自己太過小看巴德裡這個“紈絝子弟”了呢“為什麼會突然想到問我這種事情,就剛剛我們所談到的事情來說,似乎和這問題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果然有點太突然了嗎?說來也是,這個問題好像轉折的太過生硬了呢,抱歉。”話雖如此,但是巴德裡並沒有絲毫想要換個話題繼續聊的樣子,很顯然,他是鐵了心今天非要在喬森這裡得到這個困擾自己許久問題的“答案”不可了。
“額也不是那麼突然啦,隻是你這麼早就提出這種問題,多多少少會有點意外就是了”感受到對方眼裡那銳利異常的眼神,喬森隱約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厲欣發現自己偷藏小電影的時候,距離現在已經有好幾年的時間了,真是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竟然在這種情況下又一次遇到了這種場景。
“巴德裡,你能說說看,為什麼這麼急著想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不知道,我隻是覺得現在應該就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了而已,當然,如果喬森先生還沒有辦法回答的話,我也可以繼續等下去,直到你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為止。”說著,巴德裡站起身來,踏著輕快的步伐來到了艾爾拉的麵前,一如往常那樣滿眼星星的看著創皮上自己那位安然沉睡著的“未婚妻”,不知不覺竟已經入迷了。
很好,看他這個架勢,如果今天自己不給他一個滿意答複的話他應該是不準備回去了。但是說實話對於“金妮培家族的形象”這個問題,喬森自然是有著自己的看法的。隻是現在不知道這家夥問這個問題的原由,如果貿然回答的話,鬼知道這個答案會不會變成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塊石板。
與其他人相比,巴德裡並不像巴爾塔那樣聰明,又全心全意的為這個家族著想,也不想貝爾那樣滿腦子隻想著旅行和找高手切磋。他的心思雖然細密,但也並沒有貝倫斯特那麼細密,雖然時長都是一副吊兒郎當與世無爭的樣子,但是內心到底是怎麼想著,唯獨他一人,喬森到現在都沒辦法看透。
啊所以說,這幾個家夥真是一個都不能讓自己省心一點的呢
“對你自己來說,金妮培家族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還是說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是一個“畸形的怪物”?”
“怪物不至於,如果這點事情就會嚇到我的話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雖然說你們家族某種意義上確實是很奇怪啦,但是就目前為止你們的表現來說,應該可以算是最正麵的家族了吧”
“正麵?什麼意思?”對於喬森給出的評價,巴德裡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正麵?怎麼樣算正麵?是說這個家族形象很正麵?還是彆的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就我所知的大部分家族都無法逃離“向著沒落逐漸衰敗,人丁凋落走向滅亡”的命運。其中最主要的一個點表現就是作為家族成員的小輩後代們在各種意義上除了揮霍家中現有的資源以外不會對家族發展有任何實質上的幫助,甚至還會在家族衰敗的過程之中添油加醋,讓原本就已經不堪重負的家族在滅亡的道路上一往無前的前進下去。”恩,最典型的案列也就是某名著了,雖然對於這本書裡所有的劇情喬森都自認熟悉到能夠逐字逐句默寫出來,但是說實話,他並不覺得這個世界的人能看得明白那本書所講述的“白骨如山忘姓氏”到底意味著什麼。畢竟那可是將一整個民族的興亡史彙聚於一篇光看名字也許會被人誤認為是什麼風月之言的奇跡一般的小說啊
“喬森先生,喬森先生?醒醒,我們的對話還在繼續呢?”發現喬森不知不覺又陷入了習慣性沉思之中,巴德裡連忙招呼著將其打斷,天色本來就不早了,如果再要算上對方繼續不定期進去那個思考狀態的話,鬼知道今天這個對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事情說清楚。他很確定,如果自己放任不管的話,喬森應該可以就這麼維持著思索的狀態一直到天亮為止都是沒有問題的。
“哦,抱歉抱歉,壞習慣又犯了說到哪兒了來著”
“一往無前的前進下去”
“哦,好。簡單地說,於我印象裡的所謂貴族家庭相比,你們這個金妮培家族到目前為止給我的總體感覺都非常令人欣慰,雖然有著像你和雜魚四人組那樣對家族發展沒有任何幫助甚至可能還會拖後腿的米蟲們存在,但是這個家族得其他人看得出來,大家都和巴爾塔一樣,是全心全意在思考著應該怎樣將這個家族好好經營下去的。雖然似乎因為經驗不足的緣故製造出了很多低級錯誤,但好歹有這個心態在,那就一定有挽救的方法。”
“哦,關於米蟲,這麼說,有一種蟲子會把自己的孩子生在穀物裡麵,等到孩子出生之後就會把這個作為它的“家”的穀物由內到外吃個乾乾淨淨,這種動物,就是米蟲。通常情況下是用來比喻除了吃喝睡以外對家庭沒有任何幫助的家庭成員。”
“米蟲嗎?還真是異常貼切的形容詞呢”聽到喬森貼心的解釋,巴德裡無奈笑了笑,轉過身去一手輕撫著艾爾拉那雙白淨而稚嫩的小手,另一隻手拿著手帕,正全神貫注的在為艾爾拉進行擦拭“喬森先生,那麼在你看來,我們這些米蟲最後會是什麼結果呢?”
“你明明一開始就知道結果,為什麼還一定非要讓我來說呢”老實說,喬森真的不喜歡當壞人,尤其是當這個人還和自己關係算是不錯的時候,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夠幫到對方的。隻是在這件事上,如果對方不主動配合的話,自己能幫到的忙也很有限。而現在,巴德裡很明顯並不打算讓自己插手幫忙。
“艾爾拉睡得很熟呢,畢竟天色已經這麼晚了,那麼我也就先”
“巴德裡,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
“晚安吧,喬森先生。”未等喬森說完話,巴德裡便已經快步走開了,絲毫不給喬森任何“勸阻”的機會。
“哎何必呢”看著對方身影逐漸遁入黑暗之中,關上房門,喬森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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