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下之人各自滿懷心事,場上的人亦然如此。
看著手裡那可能連“棍子”都稱不上,隻能被勉強歸類到“垃圾”一類裡去被人隨手丟棄的東西,巴德裡苦不堪言。說實話,對於到底為什麼喬森要安排他們姐弟兩上場迎戰這個與貝爾不遑多讓女戰鬥狂,從上台的那一刻開始,巴德裡就一直在試圖尋找到他這一做法的理由,但是無論怎麼“狡辯”,最後的結果都是無法理解,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可以理解,但無法接受這麼乏味?的理由。
難道說真的單純就是為了讓他們兩學會“在逆境中成長”這種幼稚而又狗血的理由,所以才特地把這群家夥叫過來,為的就是讓他們幾個身臨其境的感受一下“逆境”的意思?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巴德裡也就無話可說了。
都已經什麼時代了,為什麼還會有人相信“逆境成長”這種老舊的讓人感覺甚至想要打瞌睡的傳統思想啊不過考慮到喬森那不可思議的來曆和他身上那奇特的戰鬥技藝,也許人家有自己得一套鍛煉方法呢?
等一下想到這裡,巴德裡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假設。
如果說,這位喬森老師的所有實力全都是靠著這樣的“逆境成長”而獲得的話,那是不是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為了讓他們獲得應有的成長,接下來的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他們都必須不斷麵對這種所謂的“逆境成長”?光是想到這裡,就已經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了。
看不遠處一臉漠然站在大石板上望著遠處又開始“冥想”的喬森,巴德裡大致上可以確定,對方應該就是這麼打算的。看他嘴角上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想必對方現在應該正在為自己這個“明智之舉”而興奮吧。
“貝倫斯特,有什麼計劃?”
“你彆給我添麻煩就好了,快躲開!”說著不等巴德裡反應過來,貝倫斯特便一腳把他踢了出去,巴德裡一個踉蹌往前跨了一大步,堪堪躲過了又一次的重擊。隻是這次的重擊並不像上一次那樣聲勢浩大,震蕩的整個地麵一陣晃動,恰恰相反,這一擊隻在半空中停留了稍稍一刻,隨即便尖頭一轉衝著貝倫斯特頭上砸去,眼看著就要戳到了貝倫斯特臉上。
該死,這瘋丫頭果然是故意的!巴德裡這才醒悟過來,為什麼從剛剛開始對方的攻勢就一直在想儘辦法的將兩個人的組合切斷,現在一看,原來就是為了能夠切實的對貝倫斯特一個人發動攻勢。
“貝倫斯特!”不行,這個速度根本來不及追過去幫對方擋下來,要想辦法打斷這攻擊才行。
“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不要拖我後腿。”出乎巴德裡預料的,麵對這迅捷無比的一擊,與有些驚慌失措了的巴德裡不同,貝倫斯特沒有半點慌張的樣子,反而迎著那大榔頭衝了過去,手裡的木劍被她丟到了一旁,雙手迎著錘子就抓了上去,一個側身便來到了錘子的另一側,她不慌不忙的轉過臉來,對著身邊正奮力揮舞著榔頭的艾米笑了起來“怎麼,難道是因為你的那位追求者拋棄了你,轉到我這裡來,結果還是被我處理掉了這件事情感到不滿嗎?”
“哈哈,恰恰相反,我還想找機會向你道謝一下,感謝你幫我把那隻跟屁蟲解決掉了呢!”艾米猛地又一次抽起了榔頭,貝倫斯特卻像是一絲柔弱而又堅韌無比的蜘蛛絲一樣,任憑她再怎麼揮舞,始終穩穩地粘著在了她的身旁,遠遠看上去,就像是兩個人正在合力揮舞那把大榔頭一樣。
“怎麼,你什麼時候開始學會這種鼻涕蟲一樣的本事,是因為終於發現像你這麼繼續下去終有一天不會再有男人要你,所以現在先把黏男人的本事學好了嗎?”
“說實話,那位是叫約翰遜吧,我記得是內陸某家大貴族的私生子?不過好像因為那個大家族除他以外所有的後輩無一例外都是女人,而且不知為何所有人都天生帶有某種身體疾病,所以才會這麼不辭辛苦的跑來這裡想要找一個擁有強大的金妮培血脈的女人回去。這麼想起來,這家人確實是很適合你呢,畢竟單純隻說身體健壯程度的話,也許你比貝爾還要強壯?”貝倫斯特輕聲說道,但是口中的話語卻與這語氣完全扯不上任何關係。
“哈,不健康的話難道要學你那樣,窩在黑漆漆的角落裡學著那些鬼都不知道會不會有作用的奇怪法術,每天穿的像一隻黑烏鴉一樣,平常走在路上人家見到了你都以為是見到了不知道那個黑巫師從墓地裡拖出來的召喚物失敗作,說不定遇到了教會的人還要被人家當做惡靈度化嗎?”艾米遂予以還擊。
“哦,我都忘了,你應該不會遇到這種事情,畢竟你的寶貝弟弟,姑且也算是半個僧侶?哎呀我真是非常好奇呢,為什麼他這樣一個對在野的娼婦閨房可能比家裡更為熟悉的花花公子,竟然會願意跑去當僧侶,還是說在他去的那個教會場所裡,有專門為他這種花花公子僧侶準備的特殊服務呢?”
“說得相當有道理,隻是為什麼艾米你這樣的大小姐竟然也會對娼婦之流的坊間傳聞這麼牢記於心呢?就我所知。從幾個月前開始,你們就應該被要求和長輩們一起踏上旅途一直到現在了嗎,難道說這幾個月裡你又有了些有趣的見聞?”說到這裡,貝倫斯特悄悄鬆開了一隻手,婉轉的橫於腰際,隨即在指尖上開始蓄力。
“如果有的話,也請你務必說出來,讓你口中深居簡出的我也聽聞一下。”
“要聽的話問你的寶貝弟弟就好,看招啊!”艾米察覺對方鬆手,作勢正要再次發力,卻不想手臂剛剛抬起,手肘外側突然傳來了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感,一時間招架不住,大榔頭直接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待到她緩過勁來再想去抓時,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正衝著自己而來,轉過身去,隻見一根手指從後麵戳了上來,直挺挺的抵在了她的腰際。
“看起來,勝負已分了。”貝倫斯特草草擦去了額間的汗水,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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