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在看到這家夥的第一時間,這個想法便飄過了海倫娜的腦海。隻不過由於這個想法多少有些可笑所以在第一時間就被她否決了,現在由對方本人說出來,即便聽上去再怎麼讓人感覺不可置信,也隻能將一肚子的疑惑暫且先咽下去,等著正主自己逐個解釋了。
“如你所想的那樣,在尚且年幼的時候,與周圍的兄弟姐妹們不同,我擁有著與你們同樣的思維意識,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確實就是如此。在意識到自己是一條弱不禁風的小蛇之後,我嘗試著與周遭的同伴進行溝通。但是很不幸的,他們並不能於我進行交流,至少與我一同出生的兄弟姐妹們,是做不到的,就連孕育我的母親,也隻理解一些簡單的意思。”
“我可以理解為某種意義上,你就是一個披著蛇皮的人嗎?”
“對,也不對”杜卡的身上凝聚起了奪目的紅光,一直更為清晰地巨蛇虛影在他的四周顯現了出來,巨蛇盤繞在他的身體四周,就像是將他作為了一個供自己“休息”的支架一般。那碩大而赫人的蛇頭上,一雙黝黑的眼睛僅僅注視著不遠處的少女“於我而言,我是作為蛇存在的,但是我卻擁有著能像人類那樣思考的能力,雖然身體上與人類相去甚遠,但教會了我那些事情的,正是人類們,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我可以算是半個人類。”
“但是由於你始終還是蛇的緣故,所以對於那些人來說,能夠與人類溝通的你就成了”
“對於那種落後的地方來說,能夠像人類一樣言語和思考的我是一種令他們驚喜卻又感到畏懼的存在,所以在那之後,對我心存畏懼的人們仿造我的形象製成了雕塑,並找來了他們那愚昧而又虔誠的同伴們,將我當做神明一般的供奉了起來。”
“不對”聽到這裡,海倫娜突然打斷了蛇神的發言,她的眼裡閃過了一絲狡黠的光芒“不對,人類雖然愚昧到回去崇拜看起來比自己厲害的人,但是不可能對一個陌生的東西會那麼輕易的就將它供奉起來膜拜。想必,為了讓他們全心全意的將你奉若神明,你花了不少功夫吧。”
“聰慧之人”蛇神虛影吞吐著漆黑如墨的蛇信,一團朱紅色的煙霧在兩人之間升騰起來,跟隨著那碩大蛇尾的反卷扭轉不斷地變換著形狀,直至最後形成了個布滿了盤蛇花紋的四方矮桌模樣才停止下來“如你所言,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於我得到來,那些愚昧之人視我如尋常的野獸,持著他們手邊能夠找到所有勉強能被當做武器的東西向我走近。”
伴隨著蛇神的話語,那矮桌上尚未定型的紅色煙霧逐漸變化為更為清晰的形象,那是在一顆已經枯萎了大半的老樹旁,數十個麵帶懼色的村民正站在不遠處,手持著各種光是看著就令人不由想要笑出聲的農具與廚具,將這棵大樹團團包圍了起來。在這棵腐朽的大樹下,一條殷紅色的大蛇盤踞於此,它的身上隱隱閃著暗淡的紅光,手臂般粗細的身軀無力的垂掛在枯萎的枝乾上,一雙墨色的眼睛警惕的望著四周對自己充滿敵意的人們。
“雖然那時候我正承受著來自周遭世界對我產生的強大壓迫力,但如果隻是幾個尋常的人類,對我來說還是算不上什麼問題的,但對於這種無謂的爭鬥,我並不感興趣,所以我選擇了用更為緩和的方法解決了他們的問題。”話音剛落,矮桌上的畫麵隨之再次化作了一團煙霧,片刻之後伴隨著蛇神的一聲沉吟,又是一副新的場景在上麵凝聚成型。
在一個用石頭雜亂堆砌而成的類似噴泉的建築物上,剛才那條樹下的紅色大蛇正盤旋在上麵。與之前警惕異常的神色截然不同,在這個場景之中,紅色大蛇的神情慵懶而愜意,清澈的泉水從上方的建築中湧出,順著岩石的縫隙向下灑落。其中有一些從大蛇的身上流過,落下後變成了淡淡的紅色液體,被下麵幾個等候多時的婦人用手中的水壺接了起來。當水壺中灌滿了那淡紅色的液體之後,婦人們恭敬的向大蛇鞠躬致謝,隨後有說有笑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在一個高個少女的帶領之下,一群稚嫩的孩童來到了噴泉附近。也許是對紅色的大蛇感到畏懼的緣故,他們一個遮著一個整齊的排成一隊躲在了少女的身後,最後在少女的引導下,他們來到了大蛇的身旁。
對於他們的到來大蛇並沒有給予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抬起頭看了一眼之後便又低下頭去,自顧自的享受起了這悠閒地時光,而那幾個原本畏懼於大蛇可怕身形的孩童在意識到大蛇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之後,也就放鬆警惕在噴泉的四周玩鬨了起來。
“隻是一處能夠稍微減弱病痛的湧泉而已,對他們而言就已經是堪稱神賜福音一般的奇跡”說到這裡,蛇神嘶啞的聲音中傳來一絲隱隱的笑意“但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場景,我卻感到非常的有趣至少這一切,要比我在原本生活的地方看到的要來的有趣的多了。”
“應該不止如此吧?”看著眼前安詳而平和的鄉野生活繪本,海倫娜隻是冷冷一笑,隨後又一次抬起了持著匕首的手,“加快進度謝謝,如果隻是想看童話故事的話我可以直接去圖書館就好,不需要千裡迢迢跑這種找個池子洗澡都要煞費苦心的地方來,所以說重點。”
“耐心是一種美德,聰慧之人”大蛇的尾巴懶散的搖擺著,似乎對於海倫娜的抗議並不在意的樣子,對於眼前正在上演的“鄉村故事”他看起來相當滿意,就這麼不緊不慢的一步一步引導著這場“兒童與神獸的嬉戲”劇目繼續下去“你都已經有耐心製造出這麼壯觀的遊戲場所了,難道還會介意這遊戲場中,中途插入一小段童話故事嗎?”
“喜歡看童話故事的蛇?相信我這件事聽上去一點都不童話,我覺得放在恐怖故事裡也許更合理一點,還有你也知道這是我的遊戲場所了,你現在是在搶占我的地盤呢,蛇神先生。”
“嗬嗬”對於海倫娜的抱怨,蛇神回以一個尷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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