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嗎!就算現在控製著這個身體得人是我不是班納,但是說到底這依舊還是班納的身體,如果就這樣被你自己弄傷了的話,你難道就忍心他受苦嘛!”班納的身體太過柔弱,就算他有再多的應對策略,如果沒有足夠強大的身體支持的話也隻能是紙上談兵而已。
一個踉蹌勉強躲過又一刀斬擊,哪一道擦著他的鼻尖劃過麵前,帶走了些許額前的發絲。不等他緩過勁來,隨機又是一陣淩厲的亂刀如雨點一般朝著他襲來。來不及躲閃,他隻能抬起雙臂硬扛著吃下了這一陣攻擊,待到對方終於停手的時候,他的雙臂早已鮮血淋漓。
“你要知道,這是班納的手臂,如果你再這麼攻擊下去的話,就算他恢複過來,他的身體也會因為過度虛弱而瘋子!瘋子!”尖叫著再次躲開襲來的攻擊,他虛弱的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胸口傳來沉悶的痛楚,側腰的疼痛提醒著他自己已經因為體力不支而有些岔氣了,手臂也疼的幾乎無力再抬起來,兩條腿不聽使喚的打著顫。還有那從傷口處不時傳來的麻痹感覺,那是刀刃上所蘊含的毒液正在發作的感覺。這個身體實在是太過羸弱了,如果再這麼繼續下去的話,就算對方不下殺手,他也遲早會因為虛脫而休克的。
但這並不重點,在它看來,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是重點。無法理解,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為什麼對方明知道這是自己親人的身體,明知道這個身體有多脆弱,他都可以這麼斬釘截鐵的對這個身體痛下殺手,甚至於為了確保攻擊能夠切實的造成傷害還在刀刃上萃了毒。簡直就像是專門為了殺死這個身體的主人而刻意提前準備好了的一樣。
“瘋子!你們金妮培都是瘋子嗎!他是班納,是你的弟弟,為什麼你會忍心對你的親弟弟下毒手!為什麼!你們都是瘋子,是瘋子!”班納虛弱的癱坐在地上,他已經沒有抬頭的力氣了,隻能半仰起頭,扯著嗓子癲狂的衝對方叫喊著,模樣甚是狼狽。
“你都已經寄生在金妮培之人的身上了,那麼具備金妮培家族的覺悟不應該是必然的嗎,為什麼都到了這種時候,卻開始說這麼不合時宜的話了?”見對方狼狽的模樣,班德拉的神情依舊冷漠而淡然,抬手又是一刀衝著班納肩上砍去。手起刀落,對方本能的抬手要擋,卻被他刀鋒一轉,隨即便在腰間添了一道新傷,於是乎班納再次難以自控的悲鳴了起來。
“你知道嗎,早在班納尚且年幼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做過類似的事情了,和那時候的班納相比你的表現真的是糟糕的讓人感覺甚至都不舍得再多下手了。當然,這麼做的前提是班納主動對我進行反擊,不過很顯然現在的你做不到就是了。”班德拉手中的短刀就像是野獸的利爪一般,永遠能從班納的防禦之中找到最薄弱的那一角,隨後從某個詭異的角度如一陣妖風一般的打著轉穿刺過去,不多時對方的身上又多出了大小各異的基礎傷口。
“難道你就不怕我放棄防禦,任由你的攻擊損傷班納最後讓他被你硬生生的砍死嘛!”
“做得到的話你大可以試試看,你大可看看班納會不會如你所說得那麼不堪一擊,如果隻是說肉身強度的話也許他真的有你所說得那麼弱小,但是如果你說的是心性與毅力的話,再來十個你這樣的雜魚,也及不上他的一星半點,更不要說隻是受傷這種小事不足為道的小事了!”說著,班德拉一個大踏步便衝到了班納身前,不等迷茫的對手反應過來,抬起刀來便衝著那張熟悉無比的臉龐劈了下去“現在,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是比班納更為強大而有毅力,與那個你口中懦弱的班納截然不同的另一個他吧!”
“你們這群長在沙漠裡的的土著瘋子!!!”班納抬起手來試圖格擋那把近在眼前的刀刃,但是虛弱的雙手現在連抬起彎折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他厲聲尖叫著揮舞雙手,但是這一切虛弱無比的抵抗恐怕就連一片煙霧都無法推開,自然更無法抵禦班德拉那來勢洶洶的斬擊。
“啊啊啊!”一聲更為淒厲的聲音傳來,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刀刃穿透皮膚印入肌肉之中,隨後撞擊在骨骼之上所帶來的駭人嘎達聲,隨之一同到來的便是臉上那令人麵目扭曲的劇烈痛楚。不等他從這鑽心的疼痛之中緩過勁來,腰間有一次傳來了撕裂的劇痛。
“瘋子,你們都是瘋子,是瘋子!”更為癲狂的慘叫聲傳來,一個朦朧的黑影從班納流血不止的身上擴散開來,透過微弱的火光能勉強看清他是一個類似於人影的模樣,隻是不知為何原本應該是心臟的地方卻有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在那裡。班德拉知道,從一開始的時候,便是他一直借著班納的嘴說出那一句句振振有詞卻有讓人感覺頗為滑稽的話語。
“瘋子?既然想要打擾金妮培的話,對這個家族的一切有最基本的了解應該是常識才對吧,難道把你叫來這種地方的人沒有事先告訴你,你將會和怎樣的人為敵?”反手講血流不止看上去,臉色白的嚇人的班納擁入懷中,班德拉一邊檢查著他那滿是傷痕的身軀,一邊對著那被激的氣急敗壞的黑影說道“如果他沒有說的話,那麼現在就好好記著吧。”
“熊熊燃燒!”黑暗中升騰起一個飄忽不定的小火苗,閃著紅色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衝著黑影飛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黑影所在的位置,但是似乎並沒有對黑影造成任何的傷害。
“熊熊燃燒!”“熊熊燃燒!”“熊熊燃燒!”不等兩人反應過來,又是幾個小火苗憑空出現在了半空中,接二連三的小火球連珠炮一般的向著黑影所在的位置飛去。自然,如剛才那般,這些看起來甚至有些可愛的火球依舊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休息吧,班納,你太虛弱了”看著懷裡嘴唇因失血而乾癟下去,整個人都萎縮在了一起,唯有拿著短木棍的手抬得筆直的弟弟,班德拉苦笑著勸解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退下,班德拉,這是我的事情”說著,班納掙紮著從對方懷中站起身來,伸手從腰間小包裡摸索了許久,最後拿著一把東西胡亂塞進了口中,哽著脖子咽了下去“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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