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刻,明明對方還在如癡似狂的與那道白光中行跪拜禮,下一刻白光散去,而那個原本應該被自己困在了黃沙之中的人已經悄無聲息的來到了自己身旁。他的眼裡滿是疑惑與鄙夷,他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現在他的腦海裡,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逃,想儘辦法從這裡逃出去,哪怕再怎麼丟臉也好,現在他必須儘快遠離這個男人。
“我說你應該在一開始就做好了會被我好好“請教”一番的打算了吧,秋先生”喬森的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但是在秋看來卻像是凶惡的洪水猛獸一般。說起來也可笑,明明每一步都按自己的計劃進行這,可是到了現在這一幕,他甚至連抬頭正視對方的勇氣也拿不出來了,那是一種近乎本能的恐懼,對眼前這個人的恐懼,對他身後所代表力量的恐懼。
“拜托,至少要有些作為反派人物的職業道德啊,如果你繼續維持現在這個楚楚可憐模樣的話我是真的有可能沒法下重手的。可是我現在真的非常生氣,所以至少幾分鐘就好,你隻要擺出幾分鐘反派人物應該有的姿態,讓我打幾拳出出氣就好,可以嗎?”說著,喬森緩緩抬起右手,輕輕地放下,準確無誤的落在了秋的肩膀上“那我要開始嘍?”
不等秋反應過來,肩上的手掌突然傳來強大的壓迫感,逼得他不由得整個人顫抖起來。喬森的臉色依舊淡然而又溫和,就像是與有人打招呼一樣將手掌搭在秋的肩膀上。而秋則像是癲癇病發的病人一般,渾身上下劇烈顫抖著。秋掙紮著張嘴要說話,隨即便被喬森“溫和”的堵住了嘴,另一隻手上同時傳來了力量更為強大的第二次與第三次壓迫。
“拜托,如果你叫出聲的話我可能會心軟的,就算隻是看在往日讓你那麼肆無忌憚監視我的份上也稍微多堅持一會兒可以嗎?”此時的秋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的皮肉不在疼痛著,就好像有人正在把自己的血肉一絲一絲從骨頭上拆下來,隨後又強硬的撞回去一樣,聽到喬森的“囑咐”之後,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配合的應了一聲。“嗯。”
“你看,這不是很簡單明了的事情嘛”這麼說著,喬森左手從秋的嘴上滑開,如右手一般溫和的放到秋的另一個肩膀上,側過身去,在對方的耳邊柔聲說道“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能讓我儘興的嘗試這個能力,這一次還真要多些你主動送上門了呢,秋先生。”
“咳你不過是不過是仗著自己有神明的加護,所以才能這麼的目中無人,但咳啊”話說到一半,一股錐心的疼痛再次從肩上傳來,好不容易恢複了神誌想要與對方辯駁一番的秋再次陷入了瘋狂的抽搐之中。他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問題了,散亂的頭發也好,被自己掙紮扯得破破爛爛的衣服也好,即便是嘴角流出的口水,此時的他也無暇顧及。
他不知道對方究竟用了什麼可怕的手法,但神話故事裡提到過,對惡人施以懲罰的地獄之中存在著人類難以想象的酷刑,如果真有那樣的東西的話,恐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秋先生,我可以大致上解釋一下,你現在受到的是怎樣的攻擊,作為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真正意義上把我視為敵人,並且也非常成功的讓我注意到你,親自對你下手做處置的“反派角色”,無論如何,你都有資格知道這些事情。”喬森臉上依舊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隻是他放在秋肩膀的手上,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盤繞起了幾根鼓動著的青筋。
“其實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啦,我隻是在你的骨頭裡稍稍施加了一些力量,然後任由這股力量在你渾身上下的骨頭之間反複回蕩,然後不斷地循環這個過程而已”說到這裡,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的樣子,喬森暫停了手中的“懲罰”,轉過身去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等一下果然這種時候還是應該”這麼說著,喬森快步向著不遠處跑去,不一會兒功夫便扛著一塊與他差不多高低的石板不緊不慢的走了回來,手裡還抓著根帶著些許燒灼痕跡的木棍“果然這種時候還是應該這麼做才對,如果不是你的話我都快忘了我的本職工作了。”
“秋先生,其實我啊,是一個實習骨科大夫哦”見從痛苦中暫時緩過神來,恢複些許理智的秋聽到自己說的話後依舊是一臉迷茫的模樣,喬森先是同樣的疑惑了片刻,隨即便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低級錯誤“啊,抱歉這應該算是用詞不當吧,這麼說,你可以把我理解為一個能夠對骨頭進行治療的治愈者。總之對於怎麼折騰骨頭,我是專業的。”
這麼說著,喬森拿著木棍在石板上塗抹了起來,剛從痛苦之中暫時解脫出來的秋根本無法估計對方在胡亂畫著什麼東西,他現在能做的隻有儘快從疼痛之中擺脫出來,隨後找準時機就是想辦法在喬森不會追趕上來的前提下逃離這裡,並且越快越好。看著原本被黃沙所遮蓋的天穹中隱約透出的一絲光芒,他知道,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了。
似乎是看出對方在想心思的緣故,喬森畫了許久後,突然轉過身來打量起了秋的身子,隨後溫和的抬起了秋的左手,隨後向外慢慢翻轉,秋隻覺得肩膀上傳來一陣酸痛,隨後左手就失去了知覺。待到他反應過來轉過頭去看的時候,隻見到左手軟塌塌的垂在那裡,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一般,無論他怎樣努力,依舊無法讓它產生任何反應。
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手指與手臂的存在,卻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的左手對自己所下達的指令做出反應,哪怕隻是最簡單的一個“抬手”,都無法做到。“你做了什麼!你對我的手臂做了什麼!惡魔!身為白環寵兒的你為什麼能施展這麼惡毒的法術!你不是神的寵兒,你隻是個披著神明寵兒旗號的惡魔罷了!惡魔!”
“冷靜,秋先生,冷靜,這隻是一個小技巧而已,你的手隻是脫臼了,一會兒幫你接回去就好,真是的你們這些家夥是連脫臼這種小事都沒遇到過嗎,那為什麼還能那麼熱衷近身戰?如果經常進行肉搏戰訓練的話,脫臼應該算不上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吧”
這麼說著,喬森慢悠悠的將手伸向了秋的另一隻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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