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森的印象中,黑塔從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根樹立在沙漠邊際的巨型煙囪一樣,筆直向上,似乎直通天際一般,就像是那日在荒村前看到的用作表示的長杆,任憑沙漠風熱交替的惡風與那癲狂的沙塵暴吹拂也徑自巍然不動,這應該就是獨屬於這裡的特有“標誌”之一。
但說實話,有關黑塔這個建築本身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這件事情,除了它是金妮培家族的象征,還有前不久剛發現它下麵那個巨大的藏寶庫以外,他就沒有更多的了解了。當這座明明已經被破壞的遍體鱗傷,幾乎就隻剩下上半部分虛殼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這座姑且算得上是曆史悠久的偉大建築物,也終於迎來了它自己的最後時光。
所以當他看到原本已經七零八落的瓦礫碎片和石塊在那些所謂施法者們的控製下,一塊塊飛回到原本它們應該在的地方,原本破敗的石牆在他們的手下迅速恢複原狀,原本被那黑炎焚燒殆儘的地方也被控製著從殘破的缺口處脫離下來,替換上嶄新的石料,而這一係列堪稱奇跡的操作從始至終隻花費了不到一個早上時間的時候,他才又一次回想起那件事情。
自己現在正處在一個存在著“魔法和奇跡”,以及精靈和各式各樣古怪生物的魔幻世界。
“所以那麼聲勢浩大的一場災難就這麼過去了?”看著黑塔上那些逐漸被“重塑”起亂來的房屋,不知為何喬森突然有一種眼前的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場夢的錯覺。
數十個身著沙漠長袍的施法者整整齊齊的圍繞在黑塔四周,每個人的手上都握著一根樹乾粗細的木質長棍,長木棍的尖端鑲嵌著一塊碩大的寶石,裡麵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喬森站在那觀察了半晌,認出那應該是魔幻小說中常見的所謂“法杖”,隻是不知道這東西和巴爾塔往日裡常用的那種“魔杖”又存在著哪些區彆,有機會的話下次可以找他們問問看。
指揮著他們的是之前巴爾塔曾經介紹過,據說是來自那個格瑞亞魔法學院的,被稱呼為“導師”的施法者,其中有不少似乎都是巴爾塔的舊相識,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其中幾人看到巴爾塔時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他們之間就否有著什麼小故事。
好像還有個女孩子?不過看她盯著巴爾塔看的時候那炙熱如火的眼光,也許真的和巴爾塔有過一段過往也說不定,隻是不知道巴爾塔又不願意主動給自己“科普”一下這些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同樣身為施法者,和巴爾塔相比,貝倫斯特和巴德裡姐弟倆卻好像跟他們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人,貝倫斯特也就算了,畢竟根據她自己的說辭,嚴格意義上來說她應該算作是“女巫”的一類,而不是巴爾塔那樣的“施法者”,這兩者之間的差彆還是很大的。
但這麼說來,一直到現在為止,喬森好像都沒有看到巴德裡的蹤影。他既沒有跟著班德拉等人回來這邊,也不在那群施法者裡,印象裡好像早在沙子天穹襲來之前,他就已經失去蹤影了,也不知道現在這家夥會躲在哪裡,不過以他的個性,估計應該早在那些不速之客襲來之前就已經找個安生地方躲著,悠哉悠哉的偷閒了吧。
這麼想著,他不緊不慢的走回到了艾拉安睡著的那個小洞旁,確認洞內的兩人依舊還在熟睡後,拉上獸皮門,就近隨便找了處還算乾淨的地方,依靠著石板坐下來悠哉的曬起了太陽。
周圍的野獸屍體已經被他清理的七七八八,隻可惜那熏人的氣味卻不是他這種隻擅長物理攻擊的凡夫俗子可以搞定的,在那些高貴的施法者們得空過來處理這裡的臟汙之前,他能做的也隻有儘可能將散發著臭味的屍體丟遠一些,然後將嗅覺提升關上,掩住鼻子乖乖忍耐。
午後的沙漠,天空中沒有半片雲彩,陽光熱辣辣的灑在地麵上,像是要對這片脫離了自己照射的大地予以加倍的補償一般,今天的天氣熱的異乎尋常。雖然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多少也已經適應了些這酷熱的天氣,但是看著不遠處沙子上因高溫而變得有些許扭曲的景象,喬森還是不由得感歎,能在這裡長久定居的金妮培家族,全是都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狠角色。
這是自來到這裡為止,少有的獨屬於喬森的悠閒時刻,雖然周遭的環境對於他來說算不上有多舒適,至少現在他不需要再為莫名其妙就送上門來的麻煩而感到困擾了。
“接下來等到黑塔修複的差不多以後,應該就會繼續比試了吧,大混戰結束,帝國的人被海倫娜折騰得差不多了,其餘人也不知道跑去了那裡,短時間內應該不會繼續參加,學院那些魔法學院的家夥,看樣子似乎也不打算繼續打了,那麼剩下的好像就隻有教會和那些雜魚家族的人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說不定班德拉他們還真能安全過關也說不定。”
教會教會使用的會是什麼手段?喬森所知曉的教會的戰鬥手段僅限於巴德裡之前所施展的那些被稱為“神術”的法術,特點是需要長段長段類似詩歌詠唱的施法方式,施法時間極長,不過這些“神術”所展現出來的威力確實也是肉眼可見的強大。
“就算再怎麼厲害,如果一直被打斷施法的話不也就沒意義了嘛。如果都是這種方式的話恐怕教會早被帝國之類的勢力解決了應該還會存在著類似於武僧那樣擅長肉搏的角色吧,畢竟總要有人能確保他們能安然無恙的施展法術才行,這一種類型的應該就比較好不,這個好對付也隻是僅限於我而言的,換成班德拉他們的話這可能還真是個大問題。”
其實也並不是班德拉他們的問題,應該說是“班納的問題”,畢竟能決定水桶能裝得下多少水的,永遠都是最短的那一根。隻要對方能意識到班納這個薄弱點的存在,班德拉他們的戰鬥就依舊存在著不穩定性,這便是喬森目前最為頭痛的地方。
“明明是休息時間,為什麼莫名其妙又開始思考學生們的事情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啊”意識到自己又開始不自覺往“工作”上思考的喬森火速停止了進一步的思考,他挪著身子擠到石板下的陰影裡,隨即合上了眼睛“至少就這個下午,讓我稍微放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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