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晚來客!
無雙劍宗洗劍峰上,方有崖眉頭緊鎖,緩步走著,略有些淩亂的衣袂隨著清風徐徐飄飛。
自從祁水之後,煩心事接踵而來,方有崖整個人看上去少了一絲往日的沉穩,眉宇間也多了些許的蕭索與憂愁。
走到一幢屋舍前,方有崖輕輕推開木門。
房間內,沸騰的罐子正升騰著白氣,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混雜著有些苦澀腥鹹的氣息撲麵而來。
方有崖望向守在床邊的張胖子和楊巔峰,前者聞聲轉過頭,看了方有崖一眼,抿了抿嘴微微搖了搖頭。
“哎…”
輕聲歎了口氣,方有崖走到那沸騰的藥罐邊上,將藥湯倒到了碗裡。
“我方才問過太素的道友,陳師弟的靈海損傷極重,損餘丹怕是…怕是不太保險。”
沉默了片刻,方有崖接著道。
“這湯藥雖然能溫養陳師弟的經脈,但歸根到底,還是要解決丹田靈海的問題…”
目光越過張胖子,方有崖看向躺在床上的陳錦鴻,此時的他雙目緊閉,眉頭微鎖,短短十多天的時間,整張臉已經開始變得蠟黃,完全凹了下去,哪怕在睡夢中,依然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嘭!”
楊巔峰突然一拳砸在牆上。
“都怪我,都他媽怪我!若是當初我直接認輸,錦鴻他也不會…不會落到如今這副田地。”
“夠了!”
“跟你沒關係,還不是劍穀那群王八蛋,尤其是那個姓趙的,本身就是奔著殺人來的!”
張胖子目光憤恨,死死的攥著拳頭。
“方才我來的時候,聽說寒劍峰上之前重傷的弟子裡又死了一人,這已經是第七個了。”
“沒什麼好怨的。”
“無雙劍宗與劍穀本身就有仇怨,我們現在所拿的修行資源也都是宗門先輩們拿命拚來的,說到底,還是我們這幾代弟子自己不爭氣…”
方有崖將湯藥端起,以靈氣將沸騰的溫度降了下來,而後包裹住湯藥慢慢渡入尚在昏迷中的陳錦鴻嘴裡。
“素問的修士皆是醫術精湛之輩,既然連他們都這麼說了,看來,想治好錦鴻,起碼也得是上品靈藥。”
“上品靈藥啊……”
方有崖微微仰起頭,歎了口氣。
那起碼得是補天丹了。
可想想補天丹的價格,方有崖就略有些絕望。
之前,他們幾個東拚西湊,拿出全部的身價,也不過才湊了一百三十萬靈石,這其中,方有崖自己就出了整整四十七萬,那可是他這麼多年下來全部的積蓄了。
彆說補天丹了,就算離四百多萬的損餘丹都還差著很多。
“實在不行,我去一趟青蓮劍宗吧,陳師弟的情況就算有湯藥養著,頂多也隻能再撐個二十天,二十天之後,經脈沒了靈氣的滋養,陳師弟這二十多年苦練的一身修為就全沒了…”
……
靈泉湖旁,那少年跟著趙曉鈺上了寶輦後,環顧了一圈寶輦內的陳設,入眼儘是珠光寶氣。
靈石為地,靈材為骨,雕龍繪鳳,極其奢華。
輦內空間比想想象中的更大,顯然也刻畫著某種高明的空間陣法。正中間,擺放著一張巨大的羅漢塌,塌上墊著不知是什麼凶獸皮毛製成的柔軟墊子,以及一個小巧精致的香爐。
“怎麼樣,還不錯吧。”
趙曉鈺嬌笑一聲,慵懶的躺在榻上,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目似點墨,麵如冠玉,狹長的眉毛雖然讓他看起來略微冷冽了點,卻也透著一股彆樣的禁欲般的吸引力。看樣貌,似乎是才十六七歲,甚至很可能還是個雛!
唯一的缺點就是修為低了點,憑靈氣波動來看,應該隻有彙靈境的修為。
當然了,對於趙曉鈺來說,這並不能說是缺點,自己並不需要他有多高的修為,自己要的,隻是他這副極其俊逸的皮囊罷了。相反,彙靈境反而好拿捏,加上他隻是散修,又沒有什麼後台,既然落到自己手裡,那還不是任自己擺布!
“華美至極,見所未見。”
少年小心的用手輕輕撫摸這尊寶輦的內飾,毫不客氣的說,單是打造這架寶輦的材料,估計就不下百萬靈石,就比如整個寶輦的框架,竟然皆是由靈材打造而成的。
看著少年的動作,趙曉鈺有些好笑,又有些得意,雖然自己長得一般,資質也一般,但誰讓自己投了個好胎呢?
“喜歡嗎?”
趙曉鈺將少年拉到榻上坐下,右手不經意的碰到了少年的大腿外側。
“喜歡與不喜歡都不重要,這等寶物豈是我一個散修買得起的。”
可能是趙曉鈺手上的動作,也可能是這寶輦內的奢華,少年似乎顯得有些拘謹。
“哦?那可不一定哦!”
趙曉鈺笑著貼在少年的耳畔輕聲道,說完,還不忘在他的耳朵上輕輕吹了吹。
打開香爐,趙曉鈺目光閃了閃,從納戒中拿出一支玉瓶,往香爐內滴了一滴,而後放入香料,輕輕蓋上蓋子。
不多時,整個寶輦內彌散著一股仿佛讓人精神都為之沉醉的靡靡香氣,那氣息中似乎還帶著一股清甜的奶香。
少年深吸了一口氣,甜美的味道讓他微微挑了挑眉,而後又再次嗅了嗅。
“好聞嗎?”
趙曉鈺舔了舔嘴唇。
“好聞…”
少年老實的點了點頭。
“那…你聞聞是香好聞,還是我好聞?咯咯…”
趙曉鈺將身子緊緊的貼在少年的手臂上,感受著少年身上那股炙熱的陽剛之氣,趙曉鈺的臉上開始微微泛紅,目光也變得有些迷離。
“都…都香…”
少年有些不自然的微微將頭扭向另一邊。
“林公子,你是在害羞嗎?”
微微咬了咬唇,趙曉鈺的手開始在少年的腿上摸搓。
寶輦外,那微胖的丫鬟月兒正駕著車駛入四方城,對於這駕代表著趙家嫡女的寶輦,守城之人自然是不敢阻攔也不敢搜查的,在一陣呼嘯聲中,寶輦隱沒在人群中。
輦內,氛圍逐漸開始變得旖旎,甚至好似溫度都提高了不少。少年變得越來越拘謹,而趙曉鈺卻越來越放肆。
“林公子,人家的後背好癢啊,你能不能,幫人家撓一撓嘛。”
趙曉鈺媚眼如絲,整個人都快趴到少年的懷裡,而少年則尷尬的抬著胳膊,無處安放。
“喏,就是這裡呢。”
說完,外衫自趙曉鈺的肩膀滑落,露出清涼的小衣和雪白光滑的後背。
就在此時,寶輦突然停下。
“小姐,到地方了。”
月兒的聲音從輦外傳來。
“知道了,你轉過頭去。”
趙曉鈺微微冷著臉吩咐了一句,緩緩打開寶輦的門,此時的寶輦已經停在一座巨大的院落內。
“我已經傳訊家裡頭,這個月本小姐要好好修煉,就不回去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說吧?”
趙曉鈺不鹹不淡的站在月兒的背後漠然道。
“是,小姐,月兒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