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一周的時間,他日夜在暗中盯著這對新人,終於讓他抓到了機會。
在那男弟子外出的那天夜裡,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騷動,對那名漂亮的女弟子伸出了魔爪。
男弟子回來之後,發現道侶因為身子受到了玷汙,已經選擇自縊身亡,悲痛欲絕之下,他隨即便找到了宗門去理論,希望宗門能給自己一個交代,也給逝者一個交代。
奈何,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
田衝的行跡雖然惡劣,並且被無數弟子所不齒,但作為脫凡境第四火的修士,他是宗門不可或缺的戰力之一,因此,正義並沒有得到應有的伸張,宗門隻是象征性的處罰了田衝一番,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那弟子萬念俱灰,在知道處罰結果的當日便脫離了寒刀門。
但是在臨走之前,他乾了另外一件事。
黑夜中的一把大火照亮了整個寒刀門,在一陣騷亂之中,他成功的殺死了被他提前設計下了毒藥的看守宗門寶庫的弟子。
可惜,寶庫之內還有不少禁製,並不是他這個小修士能快速破除的,這一頓操作下來,他隻拿到了大約價值兩百萬的靈石的物資。
寒刀門發現之後震怒不已,雖然宗門高層也知道這弟子因為心有怨念才如此報複宗門,但他們其實也沒有想到,這個的弟子竟然真的有這種置之死地的膽氣和血性。
追殺隨之而來,諷刺的是,帶頭之人正是那位宗門的長老,田衝。
或許命運在這一刻眷顧了這個苦命的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幾番追逐下來,他居然真的成功的逃到了一座風滿樓的駐地。
經過風滿樓一天的情報收攏與核算,刺殺田衝的價格最終被定在兩百三十萬靈石。
奈何,當那弟子把所有資源全部折算成靈石後才發現,自己還差了整整四十萬。
四十萬能乾什麼的?
可能對於王家的小少爺王金陽來說,連一頓飯都算不上。
也許他隨便數幾個數,就能有四十萬靈石入賬。
但對於這個曾經的寒刀門弟子而言,那就是他心中畢生的執妄。
於是,那少年當機立斷,選擇了破釜沉舟,他竟然直接將自己的命賣給了風滿樓下屬的殺手組織,甘願被種下秘術,在未來的人生中扮演一個受人控製的冷漠殺手,以此補滿了那相差的四十萬靈石。
四十萬靈石,買下了他後半生。
恰逢此時,血芙正好路過此處,默默的看著這個少年將自己賣給風滿樓下屬的殺手組織之後,她選擇接下了這一單生意。
惻隱之心嗎?或許有一點吧。
相比於無數慘死在試煉之地的年輕生命來說,她雖然也同樣不幸,但比起那些人來說,她的命途已經好的太多太多了。
記憶中的一張張麵孔逐漸的模糊,一次又一次的廝殺中,鮮血蒙蔽了清澈的雙眸,但萬幸的是,她還活著,並且,還殘存著為數不多的屬於人性的光輝。
“他的人頭會出現在你眼前。”
血芙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冷漠的輕聲道。
少年聞言渾身一震,沉默了幾息之後,他向著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少女雙膝跪下。
“多謝。”
淚珠落在地,濺起的水花,仿佛在向他原本還算幸福的人生告彆。
男兒膝下有黃金,隻是淚到傷心處。
血芙走了,走之前,她以一枚特殊的令牌讓風滿樓的人將這少年暫時留在了風滿樓。
她剛才說了,這少年會看到田衝的人頭。
……
一日之後的一個早晨,洛丘大域平海聖朝下的一座小城裡,田衝伸了個懶腰,一臉醉意的走出了一間青樓。
既然那小子已經跑沒影了,那還找個屁啊。有這個功夫,趴在小娘子的肚皮耕耘一番豈不美哉?
回想了一番昨晚的美妙,田衝的臉上露出了一陣淫邪的笑容。
正想著,他突然看到遠處一個氣質出眾身段嬌小的柔弱少女正向著城外走去。
隻一眼,田衝這個老色胚瞬間就又動了歪心思。
這裡乃是一座小城,城裡大多數都是凡人。退一萬步說,就算那女子是修士,以她這般年紀,能有多高的修為?如果沒記錯的話,出了這座城,向那個方向整整六七十裡都是山路,到時候,等自己抓到了這個少女之後,那還不是任由自己……嘿嘿嘿嘿……
田衝越想越興奮,當下便直接向著那女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田衝走後,沈既微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屋頂。
微微搖了搖頭。
投胎還趕這麼急的,確實是不多見。
一個縱身,沈既微老神在在的吊在兩個人身後。
出城後十五裡的一片密林之中,一聲慘叫聽起來格外的滲人
血芙拎著那杆誇張的血鐮,臉上帶著瘋狂的有些病態笑意,咧著嘴看著地上已經被她割下五肢田衝。
黑暗中,沈既微微微皺起了眉頭。
作為聖地的老執事,這杆血鐮他是有所耳聞的。
這件“器”據說傳承自上一個時代,並且相當的邪異。
初步認主的時候,它不過堪堪靈器的品質。但隨著兵主殺的人越多,血鐮收割的鮮血越多,它的品質便會越高,但同時,它也會變得越來越難以控製。
他有些不太能分得清,現在這個狀態的血芙,到底是自身的性格如此,還是受到了這杆血鐮的影響。
但不管是哪種情況,把她帶到“淵”主的身邊,真的不會鬨出事嗎?
正想著,那一邊,血芙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動作。
隨著她鐮刀揮舞的越來越快,她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盛。
一道道血箭不斷的飆灑在她的臉上、身上,不多時,就將她整個人染得血腥恐怖。
慘叫聲從最開始的中氣十足慢慢變得越來越微弱,田衝的身上,幾乎已經找不到一塊完整的血肉。他現在之所以還沒死透,完全是因為血芙刻意避開了支撐著他生命的四火臟器。
一番虐殺之後,隨著田衝生命的不斷流逝,血芙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最終又重新回到了原本冷漠的樣子。
“無趣。”
嘀咕了一聲,巨大的鐮刀一揮,田衝的頭顱衝天而起,血芙探出右手,一把拎住了頭顱上的頭發。
“回去交差。”
說著,她便準備施展遁虛術,打算直接遁入虛空。
“彆這麼著急著走啊。”
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使得剛想遁入虛空的血芙渾身一震。
一縷氣機牢牢的鎖定在她的身上,血芙知道,就算自己強行施展遁虛術,也會被對方從虛空中重新拖出來。
緩慢的轉過身,血芙將田衝的頭顱收入納戒,整個人瞬間進入了最凝重的戒備狀態。“閣下是哪位宗門前輩,不知攔住小女子有何貴乾?”
打量了一番沈既微,血芙隱約間覺得有些麵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見過的對方。隻不過,單憑對方身上毫無掩飾的真元波動她就知道,目前的自己根本就不是對手。就算施展大道冥河,也依然不是對手。
境界的差距太大了。
眼前這個人,起碼是凝神大境的修士。而且絕對不是第一個小境界神念境,起碼也是聚魂境的大修士。
對方既然會出現在這種偏遠的地方,那原因就隻有一種可能。
他是衝著自己來的。
“貴乾談不上。”
沈既微的笑容因為常年的變態嗜好顯得有些陰森。
“我隻是想請姑娘跟我走一趟罷了。”
管她背後的師承是誰呢,小沈我先綁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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