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薑文淵呼呼大睡,醉了。
陳平安心裡更氣!
忍著一肚子疑惑、迷茫,可惜最後除了知道爺爺陳龍象是天下第一,除了知道爺爺沒死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對手是誰都不清楚,怎麼玩?
“爺爺上了年紀,不勝酒力,勿怪。”
薑天給陳平安道上酒,白皙帥氣的麵龐,多了一抹感慨。
“我薑天欠你們爺孫一條命,這杯酒,我乾了。”
話落,薑天一仰脖子,滿杯白酒一飲而儘,麵色依舊。
陳平安剛端起酒杯,準備陪一杯,忽然皺起眉頭。
“什麼意思?什麼叫欠我們爺孫一條命?當年,是我爺爺救了你?”
“是。”
薑天用力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煙,摸出一根點上。
“不對,以我爺爺的醫術,十年前若是接手你的病,你不可能在床上躺了十年!”
陳平安卻是一臉不信,緩緩搖頭。
“不,你不清楚十年前我的狀態,氣息全無,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薑天感慨道:“爺爺曾說過,普天之下,除了陳家人,沒人能救我。”
“……”
陳平安動了動嘴唇,沒有接這個話茬。
爺爺陳龍象於三年前“去世”,整整七年時間,縱使薑天再重的傷,以爺爺的本事,也該治好了。
何況,他還是“天下第一”,手段豐富。
薑天躺了十年,隻有一個解釋。
爺爺故意留下尾巴,讓薑家再欠自己一個人情,將兩家人緊緊捆綁在一起。
好算計啊!
“這份情,我一直記在心裡,也一直思考該如何感謝你。”薑天聲音再起,“不如,你隨我加入白玉京吧,我爺爺還是有幾分麵子的……”
“嗯?”
陳平安忽然疑惑地看著薑天。
“加入白玉京?”
“對,加入白玉京!”
薑天用力點點頭,“白玉京畢竟是古武高手的聖地,且隨時能與上麵的大領導接觸,可謂位高權重。”
“隻要你成為白玉京的一份子,我想,你目前遇到的很多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以你的天賦,頂多五年,便能讓你們陳家重現當年榮光……”
“五年?”
陳平安嗬嗬一笑,微不可聞地搖了搖頭。
他可等不了五年!
他對加入白玉京同樣沒什麼興趣。
薑家也好,師傅李浮生也罷,他們的話,陳平安也不是不信,但也不全信。
尤其想到陳龍象留有後手,有意讓薑天在床上躺了十年後,心裡對薑家同樣保持著戒備心。
薑文淵那條老狗鬼精鬼精的,能看不出來嗎?
十年啊!
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十年?
以薑天的起點,以及天分,這十年能讓他爬到一個令無數人豔羨的地位。
“你不願意?”
薑天有些急了,“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對你爺爺不利嗎?”
“你知道?”
“白玉京的人知道!”
“嗬嗬。”
聞言,陳平安笑容更顯玩味,這不是故意把自己引到白玉京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