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曾是天下第一,為什麼打不過?為什麼要藏,這個問題你沒琢磨琢磨?”
薑文淵又問。
“這……為啥?”
“因為,當年那場大戰他受了重傷,丟掉了一絲殘魂,一夜之間淪為普通人否則,小天的病,怎麼會等到十年之後由你接手?”
“否則,以你爺爺的手段、能力以及人脈,你們一家子怎麼會屈居在老城區的破舊老院子裡?”
“你父母怎會隻是普通工廠工人,還下崗了。”
薑文淵連連反問,陳平安腦子裡則一團亂麻。
照薑文淵這麼說,一切似乎解釋得通了。
“小子,其實,今晚你我得感謝白夜突然降臨天海,不然老夫還真不好跟你聊這些掏心窩子的話。”
薑文淵重重拍了拍陳平安肩頭,“上次在半山腰,有些話……隔牆有耳啊。”
“隔牆有耳?薑家有內鬼?”
陳平安劍眉一擰,很是詫異。
記得第一次去半山腰薑家大院,陳平安便察覺到暗中有古武高手潛伏,當時還以為薑家牛逼呢。
可現在……
“如今你明白,為何你爺爺要將你送入監獄了吧,這是對你最大的保護,有李乘風的幫襯拉扯,你的成長速度……”
薑文淵突然搖了搖頭,“還是不如人意啊。”
“……”
陳平安臉一黑,這個彎兒拐得有點大啊。
老東西到底是罵自己不行,還是罵師傅李乘風無能,或者,兩人都罵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送我回去吧,我這把老骨頭折騰不了兩年了。”薑文淵話一收,顫顫巍巍站起身來,出了小樹林。
陳平安連忙跟上,驅車送薑文淵回家,路上陳平安刻意放緩車速,又問了一些隱秘。
不過,薑文淵嘴巴很緊,聲稱等陳平安進入白玉京後,自然會告知他詳情。
陳平安隻能作罷。
隻是,一老一少剛剛離去,不遠處的小山包,在月色下兩道身影緩緩浮現出來。
兩人張望的方向,正是剛剛離去的白夜,以及一名白衣白發的老頭子。
雖然是老頭子,但男子身材高大寬厚,英眉虎目,一張四四方方的臉,看上去顯得很正直。
唯獨眼裡閃爍著複雜情緒,令人捉摸不透。
“那就是陳龍象的墳吧,老東西真死了?我怎麼聽說他前段時間詐死了呢?”
男子雙手背在身後,回頭看了一眼白夜。
“不像是詐死,詐死,極有可能是陳家人自導自演的一出戲,家裡有一位高手還活著,沒人敢動他們陳家!”
白夜一臉陰沉冷笑,眼裡透著怒火凶光,方才那三個響頭,擊碎了他心中所有的驕傲!
“我趴在墳堆上嗅了嗅,甚至用勁氣探測,裡麵的確有一具死屍,掌門若實在不放心,我悄悄把墳給挖了,將其挫骨揚灰,順便一探究竟……”
白夜恨恨咬著牙。
“混賬!”
男子勃然大怒,嗬斥道:“陳龍象當年救白玉京於水火之中,若非是他,當年誰能抵擋活了數百年的宮本老妖怪?”
“你我不心存感激,還挖人墳墓,臉還要不要了?”
“是,掌門教訓的是,是我狹隘了。”
白夜被訓得抬不起頭,“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邀請他孫子加入白玉京,欠陳家的情,白玉京該還,我秦昆侖更應該還,彆的恩怨,以後再算!”
話落,白影飄動,幾個呼吸間便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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