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不知道我華家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隨隨便便找一個人來辱我名聲!”
“她是不是夏家的女傭,問問夏家其他人就清楚了。”
說著,宴會廳門口再次進來幾個人。
夏時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夏振海,身後還跟著秦梅。
“華總是夏家夫人,夏老爺子總歸不會隨意詆毀你的。”
見夏振海進到宴會廳,於香情緒更激動了一些。
她跪爬到夏振海輪椅前,開始用地磕頭:
“老爺子,我對不起您,對不起二夫人,對不起小姐……”
見到已經離開二十幾年的於香,夏振海訝異開口:“你是……阿香?”
聽到“阿香”這個稱呼,於香頭磕得更賣力了。
擔心她像上次一樣,情緒過於激動暈厥,夏時硯俯身攔住了她:
“如果真要贖罪,就講清楚當年的事。”
驀地被拉住,於香一怔,而後恍然點頭:
“當年,老爺子生病住院,家裡人都去醫院探病,留了幾個傭人照看小姐。”
“我接到了大夫人的電話,說老爺子不行了,臨走前想見小姐一麵,讓我抓緊將小姐送去醫院。”
“接到電話,我便匆匆抱著小姐出了門,到醫院時,大夫人早早等在了醫院門外的路邊,從我手中接過小姐,進了醫院,誰知道當晚就傳來小姐不見的消息……”
聽著於香的話,夏振海滿是溝壑的手緊緊握著輪椅扶手,渾濁的眸中湧起些怒意:
“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當時不止我一個人在家,但出事後,其他幾位傭人口口聲聲說是有人闖入夏宅掠走了小姐,我我太害怕了,我怕我一旦開口,這事便全部算在我頭上。”
“後來我看二夫人整日以淚洗麵,便想將真相告訴她,但大夫人攔住了我,說給我兩個選擇,要麼以拐賣二小姐的罪名坐牢,要麼拿錢離開。”
“我選了後者……”
說到這,於香肩頭顫抖,泣不成聲。
這麼多年,愧疚,恐懼像一張大網時時籠罩著她,讓她掙紮著生活。
時間越久,她越不敢再去想當年的事。
夏振海唇瓣緊抿著,那張臉在頃刻間又蒼老了幾分。
看向華瑛,他顫聲開口:“為什麼?”
他自問,雖然夏聞序去世的早,但華瑛在夏家這麼多年,他一直待她不薄。
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迎著夏振海審視的目光,華瑛嗤笑一聲:
“爸,一個傭人編個故事你就信了?”
“我倒是想問問,這位叫阿香的傭人,和我什麼冤仇,要空口無憑的給我扣上這種罪名?”
“大夫人,你如果不肯承認小姐的事,那萬叔呢!”自知拿不出什麼實質的證據,於香憤憤開口。
“他不過是發現了你在車子上動了手腳,你竟然就下狠手砸死了他!”
“你還用小姐的事情威脅我,讓我再次回到海城,幫你處理萬叔的屍體……”
於香說著雙手掩麵哭了起來:
“大概都是報應吧,我做了這些十惡不赦的事,我的小雪才會得那種病,都是報應啊……”
“你說當年薔兒的車子被動了手腳?”
時青剛剛趕到,就聽到於香這句話。
他身上還帶著冬日裡寒風的冷冽,臉色也如冬雪般滲著層層寒意。
“當年二爺和二夫人得到小姐的消息,著急出門去尋找,他們的車子被送去修理,便借用了大夫人的車子……”
於香話音剛落,陸斯衍冷沉的聲音響起:
“她不止動了車子,夏時安的消息,包括那場車禍,都是她計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