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去醫院,找我做什麼,我又不是醫生……”
喬淺半夢半醒的呢喃了幾句,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對麵,周躍詫異的盯著已經掛斷的手機屏幕看了好幾秒,才回了回神。
他同情的看了眼床上已經燒得滿臉通紅的喬祁安。
剛剛喬淺電話掛的乾脆利落,看來他們家二爺是真沒戲了。
這麼想著,他繼續拿起衝好的退燒藥朝喬祁安嘴裡灌。
“滾!”
喬祁安有些無力又暴躁的聲音響起。
周躍無奈歎了一聲。
家庭醫生聯係過了,紮了兩次針都被拔了,這會兒藥也喂不進去。
他真怕喬祁安活不過今晚。
那就沒人給他開這麼高的薪水了。
這麼想著,他轉身下樓,驅車駛出了彆墅院子。
掛斷電話後,喬淺很快便又沉沉睡了過去。
隻是還沒睡著多久,門口的門鈴就不間斷的響了起來。
不耐煩的歎了一聲,她趿拉著拖鞋起身去開門。
看了一眼可視門鈴,是周躍。
拉開房門,她沒好氣開口:
“大半夜的發什麼瘋,是喬祁安給你錢讓你來整我的嗎?”
周躍一臉著急:
“喬小姐,你快跟我回去看看二爺吧。”
一通折騰,喬淺差不多已經清醒。
她蹙了蹙眉:
“這麼著急喊我回去,他不行了?”
周躍眼珠一轉,低頭抽噎了兩下:
“二爺……二爺他可能熬不過今晚了……”
喬淺心頭一沉,原本想懟周躍演戲不用這麼逼真,腦袋裡忽然浮現了喬祁安那張蒼白的臉。
臉色瞬間也白了幾分,趿著拖鞋就朝門外去:
“他怎麼了?白天不是還好好的。”
周躍幫喬淺關上房門,抬腳跟上去:
“白天都是硬撐的……”
怕說多了露餡,他含糊道:
“你還是到了自己看吧!”
喬淺急著抓緊回去,也便沒有再揪著周躍繼續問。
她和喬淺安做不成戀人也抹殺不了喬家對她的恩情。
隔著一條人命的恩情,是真的很沉重。
而且,喬祁安養了她十多年,不是戀人,也是親人。
現在聽到他有事的消息,怎麼也做不到完全不在意。
怕喬淺半路反悔,周躍差點把油門踩出了火星子。
車子抵達彆墅門口,才停穩,喬淺便推門下車朝二樓去。
推門進到臥室,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喬祁安。
他閉著眼,臉頰緋紅。
大概是因為不舒服的緣故,眉峰錦緊緊的蹙起。
不同於白天的鋒銳,他這會看起來有些人畜無害。
喬淺上前,抬手觸了觸他的額頭。
燙得要命。
轉頭,恰好看到周躍在門外探頭:
“怎麼不送醫院?”
周躍探了半個腦袋進來:
“二爺不準。”
“人都要死了,還固執什麼?”
“誰咒我?”
驀地,一道低沉暗啞的男聲響起。
喬淺低頭,對上了喬祁安半睜的眼睛。
對視半晌,她意識到什麼,扭頭看向周躍:
“你騙我?”
周躍瞬間收回了腦袋:
“二爺燒到四十度又不肯吃藥,你不來,怕是真要見閻王了!”
扔下了一句話,周躍便消失在了二樓。
喬淺收回視線,重新看向喬祁安:
“發燒就吃藥,耍什麼小孩子脾氣。”
喬祁安這會兒渾身疼,沒心情和她爭辯,隻無力的闔上了眸子。
輕歎一聲,喬淺在床頭的藥盒裡扒拉了幾下,找出一片退燒藥,二話沒說,捏開了喬祁安的嘴巴直接塞了進去。
之後又塞了根吸管到他嘴裡: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