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受傷?”
喬祁安身手極好,周圍保鏢也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跟在他身邊的這幾十年,她似乎也隻是見過幾次他受皮外傷,都不用去醫院的那種。
怎麼會忽然受重傷?
周躍搓搓手,一臉為難:
“總之就是傷到了,他又不肯讓我陪著,把家庭醫生也罵走了,你看……”
話說到這會兒,周躍語氣裡已經帶了幾分無奈。
喬淺深吸一口氣:
“我知道了。”
見她答應,周躍鬆了一口氣。
他是真想把所有事都告訴喬淺,無奈喬祁安嚴令禁止。
擅自做主把喬淺喊過來並告訴她喬祁安受傷,已經是他敢做的最大突破了。
白天,喬祁安從喬淺公寓回到醫院後,見了洛菡的父親洛舟。
洛舟是昨晚知道洛菡出事後,連夜趕來海城的。
在得知洛菡的孩子沒保住後,徹底怒了,覺得自己女兒受了天大的委屈。
之後聽洛菡說是被喬淺推下樓梯的,便讓喬祁安給一個交代。
喬祁安當時承諾會儘快娶洛菡,也會好好照顧她。
但洛菡哭哭啼啼一定要喬淺的道歉。
這才有了喬祁安的上門。
他相信喬淺,相信喬淺就算想要爭什麼也不會用這麼下作的手段。
但沒辦法。
臨門一腳,他現在不能和洛舟起正麵衝突。
他已經掌握了一些洛家的犯罪證據,但還不夠。
他要一次性將洛家扳倒。
所以他現在隻能被洛舟鉗製。
沒帶回喬淺,洛菡砸了一屋子的東西,洛舟也冷了臉。
最後是喬祁安說他是喬淺的二叔,喬淺犯了錯是他沒教好,他代她道歉。
但洛舟不依不饒。
最後是喬祁安讓周躍送來了喬家施行家法的鞭子。
鞭子是喬祁安自己抽的,下手沒有一絲克製。
洛舟一直沒有喊停。
不知道抽到多少下時,是洛菡心疼了,抱著洛舟的胳膊說她不追究了,這才停了下來。
那時,喬祁安身上的白襯衣已經全部被血染紅了。
喬祁安強撐著和洛舟承諾之後會將喬淺逐出喬家並會好好對洛菡後,才被放走去處理傷口。
之後便接到了保鏢看到喬淺和顧斐進酒店的電話。
那時他傷口才隻做了簡單處理便匆匆趕了過去,所以才會在顧斐一道沒有用多少裡的拳頭下倒地。
回家後不知道是傷口處理不到位,還是因為心情太差,他一直在發燒。
周躍看著他趕走家庭醫生又拒絕吃藥,當時就想打電話把這一切都告訴喬淺。
大概是臉上沒藏住被喬祁安看出來了,他再三強調醫院的事情不能讓喬淺知道。
周躍隻能閉嘴。
看著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他輕歎了一聲,轉身到喬祁安給他留的客房去了。
喬淺煮好粥時,已經是半小時後。
在軟糯的小米粥裡麵加了一點糖,她端著上了樓。
臥室裡隻留了一盞夜燈,這會兒,昏黃的燈光打在喬祁安棱角分明的臉上,像是給他罩上了一層柔和的濾鏡。
喬淺輕手輕腳的將小米粥放在床頭櫃上,就聽喬祁安沙啞聲音響起:
“很香。”
喬淺原本以為他睡著了,後背一頓。
轉身,想要將人扶著靠坐在床頭上。
才微微挪動了一下,就見喬祁安臉色變了變。
驀地,她想起周躍說他受傷了。
沒再挪動,在他腦袋下多墊了兩個枕頭,她捏著白瓷勺給他喂粥。
香糯的小米粥在口腔中溢開,喬祁安覺得後背的疼痛都減緩了幾分。
臥室裡陷入一片安靜,隻剩瓷勺觸碰碗壁的聲音。
半晌後,喬祁安忽然開口:
“你給顧斐煮過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