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早是什麼時候對淩翊動心的?
她自己也說不清。
或者,在看星空接吻時,就已經有朦朧的感情了,隻是一直反複告訴自己,淩翊喜歡的是男人。
直至他直白的告訴她,他喜歡她時,她的心境才發生了變化,才開始用看男人的視角去看淩翊。
從淩翊告白後的這段時間,淩翊打著協議男女朋友的旗號,天天和她在一起。
兩人一起吃飯,一起上班,一起喂貓。
薑早開始適應他出現在自己生活的每個角落。
今天上午,他們一起送喬淺的路上,和她的驚慌不同,淩翊一直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
提前聯係夏時硯讓醫生待命。
不斷關注著喬淺的狀況。
還不忘安撫她的情緒。
她看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喜歡上他了。
不是在那一刻,是經久以來的累計。
是他記得她對桃子過敏,記得她喜歡吃海鮮麵。
是他在發生意外時將她擋在身後,也是他會每周都給她準備一塊小蛋糕。
因為她說過,在薑家的那些年,他們沒有給她過過生日,所以蛋糕成了她的執念。
以至於後來工作後,即使要攢錢她父親治療,她也會在生日時給自己買一塊精致的生日蛋糕。
那些童年的缺失,她費勁的自己一針一針的補著。
直到他的出現。
他接過她手中的針,告訴她,不用過生日,隻要她想,永遠可以有蛋糕吃。
可是他的過往明明也是一片黑暗,破破爛爛。
“想什麼呢?”
感受到薑早一直盯著自己,淩翊勾勾唇角,開口道。
薑早倏地收回視線,吸吸鼻子:
“想吃蛋糕了。”
淩翊寵溺笑笑:
“一會兒處理完就去買,買蛋糕店裡最大的那個。”
薑早輕咳一聲:
“倒也不用。”
之後感受到他在看自己,開口提醒:
“道路千萬條,開車要認真。”
淩翊低笑一聲,沒說什麼,轉回頭專心開車。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在巷子口。
兩人下車後,才穿過巷子,就聽到了一陣吵鬨的聲音。
“沒王法了,你們就是欺負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我們在這住了幾十年,哪能你們說拆就拆,要想拆就從我屍體上壓踏過去!”
“你們要是拆,我就和你們拚了!”
……
聽著一聲聲交錯的嚎叫,薑早腳步驀地一頓。
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
察覺到她的異樣,以為她是被這種陣仗嚇到了,淩翊伸手輕拍了拍薑早的肩膀:
“去車上等我。”
薑早搖搖頭,沒說話,繼續邁步向前。
淩翊提步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離小區四五米處時,正在拍攝的媒體發現了淩翊,一股腦的湧了上來。
“淩總,之前淩氏發布的公告說已經和小區內的全體居民談好拆遷補償,是否存在威逼利誘的行為?”
“如今有居民說自己是被強迫的,這件事您作何解釋?”
“你們是否采用非法手段,強迫居民搬遷?”
……
質疑聲潮水般湧了過來。
淩翊等麵前人問了差不多了,才開口:
“淩氏合法合規,遵紀守法,絕不會做威逼利誘的事情,你們若是不分青紅皂白的隨意報道,我不介意法庭見。”
他這話一出口,周邊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聽他瞎說八道!”
驀地,一道人影從一群記者中鑽了出來。
抬手就要朝淩翊臉上抓,薑早眼疾手快,一腳將人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