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裴氏勸她
“你彆想了,長房的人就那德行。一家子小做想,一輩子辦不了大事。”
她是這麼說,劉二女卻哪能不想?
畢竟這裡麵可牽扯著陰私,最可憐的是宋氏,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應該是不知道,不然不會一直那麼太平。
隻是,躲得了一時,躲不開一世。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這事日後鬨開呢?
其實不用等到日後,與此同時,就在劉二女不知道的時候宋氏已經鬨開了。
雖然王寡婦鬨上門時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但她畢竟還有顧忌,因此事情開始就隻有長房人知道。
後來因為住得近,族裡其他人也有知道的。
不過,此事到此就被知道的人不約而同的打住了,到底傳出去有礙名聲,外人提起來族裡也跟著丟臉。
隻是宋氏不在此列,她嫁過來也十來年了,族裡也有相好的長輩妯娌,哪能不跟她通風報信?
宋氏一聽,想起以前親眼所見的事不由得炸了。
對於張知壯外麵有人這事吧,宋氏以前那是真不知道。
她那時候全副精神光憂心不能生這事了,雖然作為夫妻也感覺不對勁,但真沒那份心思去計較。
到底她是名正言順的發妻,隻要有子那才是穩如泰山,其他都是虛的。
何況,若那時候真鬨出來,萬一沒事也弄成有事,然後男人一生氣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休了她另娶了外麵的女人咋辦?
畢竟無子被休,到哪兒都說的過去。
可如今不一樣了。
原本兒子出生後,張知壯已經改邪歸正浪子回頭。因此,哪怕後來被她撞見王寡婦在張知壯跟她斷絕關係後還不死心偷偷找上門,她也沒放在眼裡,而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王寡婦竟然也要嫁進張家了。
天下的男人難道死光了?不說其他地兒,光村子裡娶不上媳婦的男人就不老少,憑啥都往一家擠?
是不是不死心?是不是男人不老實,兩人還勾搭著?還是某人向她示威來著?
一個勾三搭四水性楊花的賤人也配給她氣受?
宋氏放下心頭寶大兒子,就準備衝出家門打上長房去,幸虧被張知壯眼疾手快攔了。
放在宋氏眼裡更覺得怒火中燒,一心以為他包庇那狐狸精,氣極之下便忍不住先朝張知壯身上招呼。
張知壯不敢還手,隻能去躲……
這麼一鬨,自然瞞不住同住一個院子的其他人。
其實這事吧,張老五夫妻,張知少早都知道,但這會兒哪能露口風,那不是火上澆油,隻能邊罵張知壯邊勸和。
——到底這種亂七八糟的男女之事不好聽,捕風捉影的都能帶累了自家的名聲,更何況真事乎?
孫月月起先是不知道這樁風流韻事的,但時間久了,夫妻之間也沒避諱,還能不聽張知少說。
本來還她們妯娌不和,她還暗暗看宋氏的笑話,想著你就算生了兒子又怎樣?男人都被外麵的女人勾搭了。可如今一聽張老五他們的話,對啊,他們是一家子,一損俱損,牽連到自身,便也趕緊來勸。
一家子七嘴八舌的,配上掙甩抓打的動作,一時間竟頗為熱鬨,幸虧上街暫時就他們一家,要不然這麼鬨騰,早就惹人爬牆頭了。
好不容易消停了,幾人各自回房。
張楊氏本就與長房有舊恨,如今新仇加身,沒等坐下就恨不得破口大罵,奈何又怕宋氏聽見罵聲挑起她剛下去的怒火,最後隻能憋著嗓子小聲罵,她啥時候受過這等委屈,這自然更讓她怒不可遏。
再說回來。
張裴氏就不是閒的住的人,如今長房有熱鬨看——秀英大哥和王寡婦的婚事差不多默認了,但聘禮等東西指定還得扯皮,引得她隻恨不得時時刻刻盯在哪兒。
沒她在,劉二女手上的活計就做的更快了,沒兩天就把衣服鞋襪做完,然後便拿出了特意留的麥稈和玉米葉準備做草蒲和草帽。
這兩樣都是農家必備之物,草帽就不說了,既能擋曬又能避雨。
草蒲呢,比草帽還得用。
譬如求神拜佛給長輩磕頭時,總不能跪在地上吧,那不是把衣服蹭臟了?
譬如,平時吃飯坐著時,農家裡都喜歡在院裡院外放幾塊石頭,夏天時涼涼的還湊合,冬天時那不得放上草蒲?
還有和麵時,這會兒農家的地麵都是土壓實了的,雖然儘量平整了,其實還是凹凸不平,為了避免麵盆損壞的快,放一個草蒲在下麵就很有必要了。
更彆說,這兩樣東西就算壞了,也能當引火柴用。
說做就做,等劉二女編了兩個草帽,正拿著玉米葉編草蒲時,聽了一堆兒八卦心滿意足的張裴氏又風風火火的來顯擺來了。
“……秀英他爹這回也是碰到對頭了!王寡婦也是真光棍,不管秀英他爹說啥難聽的,就咬死了一句話,聘禮得可著她的心意來,要不然就把事情鬨大,還要去秀英婆家門前叫鬨去,讓城裡的人評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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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二女無語,半響才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