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劉二女打破了沉默
“可聽說他們身後事打算怎麼辦?”
張楊氏如今正因為張鄭氏、薑氏婆媳倆在自個閨女張貴英的事上一直推脫不管記恨著呢,當即便沒好話
“誰知道她們怎麼安排?能當家主事的人不是昏了就是哭個不停,咱們旁人又做不了主,不就隻能扔在那兒?
要我說都回來得了,那出了人命的事豈能隨便插手?偏偏你大伯娘他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非得留在城外幫忙,不管不顧的,也不怕牽連了咱們。
俺的老天爺呀!咱們鄉下十裡八村的,除了鬨土匪的時候,啥時候出過人命?”
劉二女等人聽的心裡惶惶。
張知易媳婦
“應該沒那麼嚴重,你也說了那是要命的事,七房嬸娘他們眼下不能理事,可不得咱們這些族人撐著,要不然一個處理不當,伯府出了大事,咱們同族才受牽連。”
張秀英二嫂應和
“是啊!不能自個嚇自個。”
張楊氏翻了個白眼,不置而否,轉而盯著劉二女
“你看啥呢?咋覺得你今兒焉了吧唧的?”
劉二女臉一白,打起精神,強笑
“這不是被嚇著了!兩條人命呢,都是咱們認識的人,剛剛說過話,還那麼年輕,尤其向書那麼小冷不丁的去了……”
幾個人聽的心裡怏怏。
誰心裡沒個喜歡的後輩,一個跟喜歡的後輩差不多的孩子沒了,她們豈能沒點觸動。
張知勁他們是傍晚回來的。
跟著張鄭氏等一起,也隨之帶回了關於齊麗盈母子後事的安排
另扯塋地,停靈七天下葬。
劉二女等人都不敢相信。
“齊氏不是當家夫人,不是說先前都是她在張羅府裡,在外走動,身後事就這麼簡陋,就這麼悄沒聲的,交給幾個下人去辦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這不是尋常嘛!
張知勁以前看多了勾心鬥角,你死我活,如今自然不以為意
“人死萬事消,以前不好分誰大誰小,以後這家的女主人隻有一個,那就是薑氏。
對著仇人,你還想著他們如何大方?”
劉二女
“就是覺得她們臉麵都不顧了,哪怕人前做個樣子也不會?”
張知勁
“向書年幼夭折不吉利,齊氏又得罪了婆母,當然不能得彆墳另葬,也省的她們母子分開。”
於此此時,善全舍內薑氏的親爹等人在勸薑氏
“反正那賤人母子已經死了,以後有的是你和外孫的好日子過,何不麵上做的好看點?要真膈應,把人葬在墳地偏僻處就是了,何必外葬?
你現在這麼一發話,誰還不懷疑你害了那賤人母子?你再看看你婆婆,壞事沒少乾,人家就不背那罵名。”
當然他們心裡也是支持閨女這麼乾的,這不是擔心名聲不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看族裡要起來了,生怕連累族內的女兒。
薑氏仰著頭
“以後我兒子是伯爺,我是他親娘,是這伯府名正言順的老夫人,我發話不是應當應分的。懷疑?懷疑好了,誰又會給他們母子出頭,誰又能把我怎麼樣?”
一番話把薑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其他人也心裡不滿。
薑氏尤自不住口
“就憑那母子的做派,我沒把她們剁了喂狗,燒成灰扔到亂葬崗就不錯了。
還要我大度點?
我為什麼要成全那賤人?活著的時候給我添堵還不夠,死了後還留著她礙我的眼?
我吃糠咽菜,受苦受累拚命拉拔一家大小,丟了大半條命好不容易才把男人盼回來了,結果她跳出來坐享其成,憑什麼?就憑她賤,她浪,她不要臉……”
說到齊麗盈,就不得不說張知言。
一個巴掌拍不響。
齊麗盈不好,張知言也好不到哪裡去。
薑氏罵著罵著,怨氣全衝著張知言去了
“不是寵著那賤人,兩個賤人恩恩愛愛刺我的眼嘛,以為我氣死了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臨了怎麼著?喪良心的事乾多了遭報應了吧?
是,活著時我奈何不了他們,死了還沒辦法?
現在如何?還不是喘不了氣了?還想生同衾死同穴?想的美!我讓你死了都不安生。”
眼看薑老頭等人不滿,薑氏不耐煩了,威脅
“你們彆忘了你們是誰的人,靠誰過日子。”
打發走薑氏一行人,她心裡的火卻還憋在心裡,越想越生氣,叫來心腹婆子,低聲吩咐
“去義莊找個沒家沒累的死要飯的,好好打扮打扮,到下葬那天偷偷把人給我塞進那賤人的棺材裡去。”
好歹姐妹一場,我將來跟男人夫妻合葬,不能讓你孤單單一個人不是。
心腹婆子心裡大汗。
俗話說,人死債消。
這位也太狠了,話說哪位本就不是好死的,再來這一招,不怕她變成厲鬼回來報仇?
心腹婆子害怕,有心推脫,奈何她隻是一個下人——為了自個、為了一家老小,再不情願,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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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裡薑氏在做駭人聽聞的事,這屋裡,張知勁也迎來了一個‘驚喜’。
既然張申氏、張陳氏和男人們都回來了,張楊氏三個人便各回各屋。
她們一離開,劉二女立即關上房門。
張知勁見她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不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