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隻剩宋氏,她即與此事無關,她的身體也跑不起來。
她又暗暗琢磨著“流了那麼大一攤血,誰知道會出什麼事?
再說,估計大伯母和婆婆也太平不了,這時候湊上去,真是兩麵不討好。反正我的身子她們也知道,到時候自有理由推脫。”
於是,她慢吞吞地走著。
路上,遇到人好奇的問“怎麼摔的?那麼大一個窟窿……”
“可不會摔成個傻子吧?”
……
她含糊不清的回道“小孩子嘛!……”
又為自己辯解兩句“可把我這心著急的,恨不能飛了過去。隻可恨這幅破身子……”
眾人一片噓籲,有憐憫的“可憐見得,怎麼那麼倒黴?……”
有讚揚的“你已經很不錯了!不愧是咱們這兒、有名的好媳婦”
有寬慰道“這不是沒辦法嗎?誰不想有個好身子骨?你大伯娘她一定明白的……”
眾人越來越多,七嘴八舌地把她圍在了中間。要不是宋氏一副傷心樣,都以為她在開茶會呢。
話又說回來,卻說劉二女背著金寶跑出門去。
剛到街上,張伯書一個人正在路邊玩呢。看見母親幾個人,正怔愣著,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劉二女看見他,氣喘籲籲地叫道“伯書,你腳快,快!快去你藥伯家……告訴他……你金寶哥碰了個大窟窿……娘一會就到。”
“哎!”張伯書嚇了一跳。他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事情重大,當即邁開步子飛奔而去。
劉二女又跑了一會兒,村裡聽到動靜出門來的熱心的漢子忙上前幫忙。
眾人交替著背著,終於藥伯家到了。藥伯已提前準備好藥,人一來正好上手。
也許是“命不該絕”,他剛給張金寶腦袋上那個大窟窿止了血,張金寶馬上疼醒了過來(其實他本來也有點像嚇昏)。
藥伯望聞問切了一番,發現張金寶碰了那麼大一個窟窿,旁人不死也得成傻子了。他除了有點頭昏惡心外,竟然沒其他事,不由地嘖嘖稱奇。
換好藥、包紮好、開了藥、問了問忌諱,張申氏終於醒過神來。
這時候,她才發現忘了帶錢。回頭看看劉二女一腳窘迫,不用說她也知道,這個侄媳婦兒是沒什麼錢的。
張楊氏此刻如同一隻河蚌般嘴緊緊咬著,沉默地不說話。
其他人,都是土裡刨食的。鄉裡鄉親的,借又能借多少?她又不是沒錢,直接先欠著,回頭再還也就是了。何必在倒這一手?
想到此,她不好意思得對藥伯說道“真對不住!出來的太急了,竟忘了拿錢……”
“沒事!”藥伯善解人意的打斷她的話“錢不急!你有空讓人送來也行,或者我去複診再給也行。
要不是我還要吃飯,憑我跟你家家元的關係,那還收什麼錢?弟妹你還是趕緊回家,這孩子今兒遭罪了!給孩子多做點補血的吃食,好好照顧!”
張申氏心裡的確掛心孫子呢,聞言不再推辭,利落地應道“行,我就不講究一回了。等金寶好了,我讓他爺帶著他來給你磕頭!”
“可使不得……我收你錢都不應當了……”藥伯忙推辭
一番推讓後,張申氏一群人又趕回家裡。
剛進大門,一直一聲不發當鵪鶉的張楊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囔囔道“哎呀!俺的老天爺呀,你看這倒黴事鬨得!俺這是遭了無妄之災了!”
這四字成語是跟大兒子學的,如今活學活用,她禁不住暗暗得意俺也算做了一回讀書人,嚼了一回字。
張申氏早在張楊氏罵孫子‘缺德玩意兒、短命鬼’時,本就憋著一肚子氣早想發泄下,顧及到在外麵鬨矛盾有損家族顏麵、容易被人看笑話,才強迫自己一忍再忍。
這下好了,她一說話如瞬間引爆了炸彈一般,張申氏氣炸了,也不能忍了。
什麼家族顏麵,什麼家醜都不記得了。也不在乎在孫子麵前的形象了,叫了一聲“楊菊花,你欺人太甚!”便衝了過去。
到了張楊氏麵前,她直接朝對方嘴上招呼,因為氣極用了大力,張楊氏又沒有防備,一下子吃了大虧。
但是很快,張楊氏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