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有語重心長的告誡道“家和萬事興,你家和老五兩家雖然分家了,但畢竟是親兄弟,打折骨頭還連著筋呢。多想想金寶!你從來做的不錯,以後善始善終吧!”
張楊氏領訓稱是“侄媳敬遵伯父教誨,日後一定儘職儘責,不敢怠慢!”
族老們滿意的點點頭,“沒事了,咱們走吧?”二老太爺問道。其他人站了起來,張申氏等相送不必細提。
隻待人相互扶持著去遠了,張申氏笑著對眾人道了聲“我去看看金寶,失陪了!”之後,施施然的轉身回窯洞了。
她走後,隻聽張老五埋怨道“都怨這個死婆娘!”,他指著張楊氏怒氣衝衝的道“你說你一天都能乾點啥?不是撩貓逗狗,就是罵天罵地的。如今可好……金寶多好的孩子?你還委屈了?你有啥可委屈的?走!”
他大力的拉了張楊氏一下“還不回屋?不夠丟人現眼的?”說著,一甩袖子先進屋了。
沒了製約的人,張楊氏精神了,大聲的趕著眾人“走,趕緊走!還等著俺請你們吃飯呢?快走!不然,俺可拿笤帚了!……”
鬨哄哄的一通亂,好半天眾人才相繼散了。她趕緊把大門鎖了。
張楊氏回屋,屋裡煙氣繚繞的,張老五斜靠在炕上抽著旱煙。張楊氏小心的往炕前移了移,輕聲叫道“當家的,俺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叫啥?”他用煙鍋子把炕前的窗台敲得當當響。
他順著窗戶縫兒往外看了看,確定院中無人時,方回轉頭來,皺了皺眉,冷眼斜視著張楊氏,小聲的問道“你是不是白吃飯的?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去惹金寶?你是以為我太有能耐了,還是你厲害的腳不著地了?”
“當家的,俺真怨呀!”張楊氏可算逮著申冤的機會了“俺根本沒怎麼著啊,那小崽子是自己個摔得,跟俺一點關係也沒有呀。你說你偏還替俺承認了,俺的名聲,俺的錢,俺……”
“行了!你就是個大傻子!”張老五打斷她的話總結道。他氣呼呼的又抽了一袋煙,想著將來兩人還要一塊過,方才勉強靜下心來,將張楊氏叫到炕頭坐下‘諄諄善誘’道
“你還想要名聲?不說今天的事,你以前的名聲可好?”
不好!張楊氏氣的搭拉下來臉,今天眾人竟沒有一個搭腔的。
“你還叫啥錢?你那兒來的那麼多錢?”
張楊氏想想無底洞似的娘家哥哥,好讀書的大兒子,愛吃愛玩的小兒子,時不時買花兒帶、買布料做新衣的小女兒,還有當家的每日抽的旱煙……
這些,對田裡刨食的莊稼人來說是供不起的。要不是自家大伯哥,自家也就是勉強維持溫飽吧。
“你還有臉跟大嫂打架?被打兩下怎麼了?不過是疼兩天!可是,咱有理呀!不管怎麼說,你有再多的不是,也是五房的當家媳婦,兒孫一大堆了,大嫂先動手了,她有理也變成沒理了。
你再頂著一身傷去道個歉,大哥回來我去表表功,他能好意思?他能不補償點?
他在縣衙混了大半輩子了,認識的三教九流多了去了,賺錢的門路也多,隨便撥根身上的毛也能讓咱們過一陣子享福的日子。”
張楊氏聽的心悅誠服,不住的點頭。同時一股擔心湧上心頭“可是,那小崽子畢竟是他親孫子……”
對這一點,張老五很自信。他反駁道“我還是他親弟弟呢,我們的兄弟情難道是紙糊的?他缺子孫,兄弟也沒多如牛毛呀。何況,你以為他這些年是白混的?咱家裡誰是個啥人他還能不明白?要說他相信你有膽加害金寶,你逗我玩呢?
村裡孩子受傷的多了去了,不過因為金寶是獨孫,才顯得事兒大了一點罷了。”
說著,他又吹噓道“幸虧我機靈,眼看事情陷入僵局,當場硬氣的承認了錯誤,挽回了顏麵。你看族老們、大嫂沒話說了吧?不然你等著看吧?!那些懲罰,對你我都來說還不是小事?至於損點錢怕啥?不過是左手換右手,等大哥回來說不定咱還賺了呢。”
張楊氏受教了,心裡安穩了,忍不住拍起馬屁來,哄著自家男人道“當家的,真有你的!你說你的腦袋怎麼長的?大家夥兒還說大伯哥、三弟聰明呢。我看咱整個大家裡,就你最精!……”
一番話,說的人發至肺腑,聽的人很受用,兩人不禁都滿意,氣氛也逐漸融洽。
這裡,一對夫妻關係越來越好。另一邊的窯洞裡,歡聲笑語也不斷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