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因為能避暑的清涼山,和盛名遠揚、香火茂盛的清涼寺,縣郊的清涼莊在九曲縣也是有名的村子了。
周良國雖然幼年便父母雙亡,是在舅家長大的。
但托族老和舅家當年的扯皮不和,祖輩們在這富貴地兒給他留下來的有著三間大瓦的農家院房竟是沒易主。
此時,院中用棍棒支撐頂上隨意搭些茅草湊合著做飯的灶房裡
周良國端著一大海碗快要坨了的肉絲青菜麵卻不吃,反而笑咪咪的望著高氏“哧溜哧溜”的吃。
看到她吃的滿足,他比自己吃了都高興。
也不枉他花費了積攢了很久的錢買肉買菜來做這頓吃食了。
就是可惜表妹還得回去,要不然在家裡長長久久的住著多好?他一定讓她吃好穿好……
高氏三下五除二的便吃下大半碗,隻剩下小半後她放慢了速度,也終於發現異常。
她臉忍不住一紅,噘嘴嗔怪“表哥,你怎麼不吃?麵都坨了。”
“好,好!”周良國怕表妹發怒,慌忙捧起碗大口大口吃起來。
一邊趁空解釋“我剛才正要吃呢,就怕表妹不夠吃……”
高氏斜了他一眼,認真回答“怎麼會不夠?這麼大一碗呢。我又不是飯桶。”
說完,扭頭不理他了。
周良國默默鼻子,心滿意足的笑了。
劉二女母子待在灶房的另一角。
她們沒顧上搭理或者說沒注意這對表兄妹的情形。
劉二女也笑眯眯的看著兒子吃著正香。
張伯書今天看著是遭難了,但他真沒受驚嚇。
溫保柱他是認識的,還沒等他看見對方露出真麵目,他已被不動聲色的迷昏了。
等醒過來,雖是個陌生地,但因母親在,真沒啥嚇到他的。
他又餓了,所以他吃的又快又狠。
劉二女與他正好相反,不僅受了驚嚇還累癱了,讓她差點去了半條命,真沒啥胃口。但為了兒子她也得硬吞碗飯下去。
不然她怕她的身體受不了。
而被四個人讓出來的三間瓦房裡,正中緊閉著門的堂屋內氣氛卻很凝固、壓抑。
張申氏沉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時不時的偷窺一眼在屋中來回走動的張家元。
作為三十年熟悉彼此就像熟悉自己的夫妻,雖然張家元沒發脾氣,但隻看他的臉色,她就知道他心中的火有多大。
而這些火要是一直忍著也就罷了,可要發出來?
張申氏不禁為某些人念了一聲佛。
其實也不怪張家元有火。
自從收到劉二女拐彎抹角的托人送的那封信,他們避人耳目的來到這裡,聽劉二女將事情說了,又親耳聽見了溫保柱說那場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說是‘一波三折’的大戲後,她也恨,她也氣。
可能是她隻是伯母、媳婦,到底與張大英、張家隔著一層血脈,她恨過了氣過了也就那樣了,但是張家元不行,他越想反而越氣。
“簡直是畜生!無所不用其極。”
“這些事今天必須處理了。”終於張家元站住不動了,他忍無可忍,兩句話是咬著牙說的,裡麵帶著極重的殺氣。
在陰謀中,劉二女今天因為有張楊氏攔著是萬萬不能來縣城的。
無論是托夢,還是還願上香張楊氏都做的很好,誰料‘人算不如天算,算來算去算自己’。
先是劉二女母子情深感覺到兒子有難跑了,然後又問出他們的陰謀,更一氣之下提前一天找來了。
想想也不知該為某些人可笑還是可憐。
張申氏讚同“是!的確不能拖。”
明天她要陪縣太爺家老安人去甜水寺上香,老頭子要到州裡知府衙門送信去。
孫家也是下了大本了,竟買通了縣太爺、老安人身邊的人把他們夫妻支出去。
也是好算計,若真按他們的陰謀,明天劉二女千方百計跑到縣城求助時,她隻能見的到任氏了。
劉二女失了兒子又心焦了一晚上,本來就丟了半條命。
他們又早安排人在進城的路上趁機狠狠揍她個半死。
偏偏唯一能求救的任氏又被他們收買了。
任氏那種人有錢什麼事乾不出來?什麼話說不出來?
隨便羞辱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