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強打起精神送走了高氏,劉二女提心吊膽的回去了。
略平複了一些心情,她去了大房看張楊氏。
這是她今天的正事。
出一趟遠門回來本來就該看看親近的長輩,這是禮數。
以前的她自然不敢,也害怕做這些。
可這回遠門出的到底漲了一些見識,且大房對她們母子有恩——不求回報多少,但也不能躲著跑吧?
張楊氏正好在家,昨天那是趕著了,其實那些客人來了端茶倒水的隻張陳氏一個人就夠了。
她正無聊呢,劉二女來了當然很高興。
不算娘家,夫家裡連兒媳帶侄媳本就沒幾個,願意往她們夫妻麵前湊的更是鳳毛麟角。
以前她看不上劉二女懦弱無能的性子,到現在也許是打交道多了,倒是有些愛屋及烏了。
劉二女問了好,張楊氏問了劉二女一路上的見聞。
兩人正說的熱鬨、聽的歡快,張家元急急得闖了進來,唬的劉二女兩人嚇了一跳。
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來,還不待劉二女告辭避嫌,張家元已高興笑道
“金寶他奶,你趕緊收拾收拾東西,一會兒我們回城裡去。對了,金寶的彆收拾了,他不會。”
“怎麼了?”
張楊氏看著張家元的顏色不想壞事,但沒頭沒腦的就扔兩句話,她心裡到底不安穩。
“哎呀!看我這高興的都糊塗了。”張家元用力的拍了他的腦門一下,發出了一聲脆響,笑嗬嗬的報喜
“金寶他奶,我跟你說,我升官的事妥了。知孝親自回來給我報信。現在認命已下達縣衙了,官憑也補齊了。”
“真的?你沒騙我?”
張楊氏激動萬分,淚花都湧現了。
這時候的男人追求什麼?
實際點說封妻蔭子封侯拜相,往大裡說則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相同的女人都有一個誥命加身的願望。
當然如今即使張家元是個官了,但她離誥命夫人還像天邊一樣遠。
可是反過來想,她是誰?
說白了不過是個平頭百姓、農女村姑,就這樣的出身如今她的夫君竟然能做官,還是正正經經的官,這已遠超絕大部分人,她在不知足那就太心大了。
所以她能不激動?這就好像男人們考個功名一樣。
從第一次聽到音訊後,也小一年了,任她對張家元有信心,但這麼長時間沒準信,她也難免心慌慌。
張家元摸摸胡子“可不是真的?你心放到肚子裡去吧。”
我早就說了這事能成。隻是天高皇帝遠,且天下大著呢一天天的多少事呢,哪能那麼快?隻能等著拖一拖時間罷了。
你偏自尋煩惱。
到底礙著劉二女在給老妻留麵子,他後麵的嘀咕沒明著說出來。
張楊氏得了實信,心裡可算妥了,安穩了。
這時總算想起金寶了。
她理所當然不想丟下乖孫,可是用腦子一想就知道,帶著孩子不方便——
日子已進臘月快過年了,這當下又傳來這個喜訊,可想而知今年張家大房有多熱鬨,隻怕從今天開始到過年都彆想安穩了。
忙亂之中誰還顧得上張金寶?
…………
三房裡,張家元又將他升官的消息,還有把張金寶托付給他們的事一並說了,張家善夫婦也十分高興。
尤其張陳氏,她跟著她爹四處奔波,家裡有官沒官她比彆人更明白。
所以張家元話音剛落,沒等張家善開口,她就滿口答應
“大伯放心吧,金寶在家裡虧待不了。”
“是!”張家善也應承“我正想教伯書念書呢,有金寶在兩個人相互扶持著,更好!”
張家元對三弟的才學是佩服的,他不滿意的是三弟的不羈,不過流浪了三十年,在愣的石頭估計也磨成圓的了。
所以他沒什麼不放心的,要不然也不會提這件事。
隻是這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還另有兩件事交代。
一件是宴客的事。
自古以來,但凡有個什麼喜事,隻要有條件的人就熱衷請客,被請的人不管為啥理由也願意參加這種熱鬨。
自然張家元這次是免不了的。
隻是他準備分兩次,一次城裡,宴請上官同僚、故交舊友。一次村裡,宴請本家、親朋。
畢竟他是真心讓大家都滿意的,真讓這兩種人坐一起可能大家都不自在。
城裡有他們夫妻,而村子裡他想把事情交給張家善夫婦。
張家善聽他講完,沒故意拖耗時間,幾乎張家元剛說完,他已表態還說了他的意見“宴請應該的。”
“其實我們這回回來本來就該宴請一回的,但到底知青過繼到我們名下了,他去了沒一年呢。我們不急。
可大哥這宴請卻不能拖。
不過也不必太急,城裡我不管,村裡大哥這宴請不如放到正月過年時,那時親朋好友都在家,也不張揚,大哥看如何?”
張家元當然沒意見。
要過年了,衙門裡本來就忙,來回城裡老家的奔波勞累,就是吃的消又何必呢。
“那就勞煩三弟,三弟妹了。還有一件事。”
第二件事是五房的房子問題。
五房現在的住房危機已是迫在眉睫,出去再蓋房已是板上釘釘,區彆隻是蓋一座還是兩座的問題。
但是五房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