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人受到驚嚇會怎樣?
安靜的可能會一動不動或昏倒。能動的就多了,尖叫的逃跑的等等不一而足。
張鄭氏就是後一種。
張知勁明明刀劈的是杌子,她卻感覺劈的是自己。
她當時被嚇的立時臉白腿軟想尖叫。
剛張開口,還沒顧上扯著嗓子喊。就先見了張知勁像看死人一樣瞅了她一眼,渾身散發著那一股股陰沉沉的氣勢更向她席卷而來。
兵荒馬亂的時候,天下很少有淨土。
張鄭氏這一輩子活了快五十年了。
她雖然連隻雞也沒殺過——家裡窮也是原因,但是她見過殺人。
就在這五姓村的山上,前幾年逃過來一群土匪,把沒來得及逃跑躲避的村裡人抓住就地殺了。
當時,那地方正好就在她藏身之處沒多遠,中間也沒個樹藤什麼的遮擋。
她又不眼昏眼花,看得能不清清楚楚?
那天之後,她被嚇的好幾天都睡不著覺。
如今她早已熬過來,吃的好睡得好。
可那時的一幕卻沒忘記,反而就像刻在了她骨子裡一樣,隻要想起來就會在腦海中一一呈現。
此時,她仿佛又回到了那時。
不,比那時更盛。
現在可是換了她直麵對方。張知勁的氣勢可比那些土匪可怕多了。
她記得後來村中的老人說,殺的人多了就會這樣。也不知張知勁殺了多少人。
想到此,明明張知勁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可她立馬閉嘴了,一點兒音兒都不敢發出來。
她的身體也先比腦子反應快,‘搜’的一下轉身便往外跑。
慌不擇路之下,一不小心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可她卻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反而手腳並用往外爬的更快了。
如此情況下,張鄭氏當然沒看見張知勁在她身後失笑的搖搖頭。
他本來還打算,隻要張鄭氏能承受得住他的氣勢,他給對方一個機會又何妨?
哪知……
張鄭氏不知道這些,也就沒啥可惜的。
這也算無知是福。
此時,她一邊在灶房暗暗慶幸自己跑得快,一邊為了打消薑氏好奇心,免得揭接了她的老底兒。
遂不答反問薑氏“你那兒咋樣。”
薑氏心裡一惱。
可她還不能像婆婆一樣,想不回答就能不說。
正好她也想聽聽婆婆的主意。
便將一切詳詳細細的都說了,而且還把她的付出都誇大了。
末了又邀功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明兒還去。看她能躲幾天。”
“彆!”
張鄭氏連忙阻止。她又不是瘋了,要錢不要命。
“娘?”
薑氏奇怪了。
婆媳這麼多年,誰還不知道誰呀。以往對這種能占便宜的事兒,張鄭氏可不比她跑得慢。
“咋的啦?娘,咱可得快點兒!要是有人兒眼紅了也想搶咋辦?”
這麼多年幾經生死,她學到教訓了。
啥好東西,光眼紅沒用,吃到嘴裡才是好東西。
現在她又看上好東西了。著急慌忙的,可不最怕拖嘛?
張鄭氏話一出口,馬上後悔失言了。
還在想怎麼把話圓回來,薑氏的話提醒她了。一眨眼間,一個主意已躍然閃現在腦上。
“我還不知道?”
張鄭氏橫了兒媳婦兒一眼,粗聲粗氣的說教“還用你教?俺這些年吃的米都比吃你的麵多。”
“是!”
薑氏心裡罵張鄭氏罵的要死“家裡窮的光腚兒了還能了?”
嘴上還得無比真誠的認錯
“娘,俺錯了。
老話不是說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您就是俺家的老寶貝。
俺和小叔子小姑子還有你孫子他們都指著你呢。
要不是你,光憑俺們自個,哪能一個個吃得了飽飯全活下來?
你就是咱家的大恩人!”
張鄭氏聽她這麼說才罷休。
這到底是在彆人家呢,她在外麵也得給兒媳婦留點麵子。
“行了!以後啊,彆光長著一張嘴,話說的好聽能當飯吃?”
薑氏連忙點頭應‘是’。
時間有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有人啦。
張鄭氏把話扯回來。
“彆再去找了,沒的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讓人家怕了咱們就好了?還是讓人家以為咱們沒皮沒臉?”
“可是……”
薑氏覷見張鄭氏的臉色,斟酌著話語,拐彎抹角的哭訴
“我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咱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