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次日,劉二女沒想到高土牛來的那麼快,一早就過來了。
——雖然她也期盼著高土牛能來,這樣高四丫就得救了。但張裴氏的話到底聽進心裡去了,所以很讓她存疑。
當時她也剛過去,正陪高四丫說話。沒想到話未沒說兩口,就聽到外麵有人大叫
“四丫!閨女!快出來,你爹俺來看你來啦。”
話說昨日劉二女回去後,稍稍歇息了一下,她這幾天也累的夠嗆。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又返回六房,便心有愧疚的,將剛才與張裴氏之間的事和盤突出。
意料之外的是,高四丫反而大吃一驚——娘家發生的事她竟然不知道。
劉二女不可置信。
畢竟平常高四丫常跟她說一些家長裡短。
但仔細想想才發現,她說的那些事兒都是臨近左右的。
這說起來荒謬,但其實說透了也沒啥。
自來雖然婚姻講究兩姓之好,姻親間講究守望互助。可還有句話兒叫做‘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因此高家人瞞著高四丫也很平常。
何況高四丫在六房身不由己、並不自在。
以前說高四丫受欺負並不是白說的。
要知道從高四丫離開高家後,張薛氏就再沒讓她回過娘家。她就算想偷偷回去,每天繁瑣的活計也擋住了她的腿腳。
況且,張薛氏恨不得每時每刻都盯著她呢。
想回娘家——彆地且不說,時間就不夠。
如此她還能抽出空兒來去找劉二女說閒話,可真是僥天之幸。
再則,挨打的高四丫的姐姐高大丫也不想把這些說給幾個妹妹聽。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高家的幾個孩子都是高大丫帶大的,幾個人是什麼德性她一清二楚。
再加上她們嫁的都不好,說了幫不上忙不說,也隻是讓她們更絕望罷了。
她對他們來說如姐如母,也真沒那個讓他們擔心的心思。
高四丫很傷心。可就像高大丫想的那樣,孤立無助的她能怎麼辦?
最終,也不過大哭了一場罷了。
哭完,倒是對劉二女她們找周良國來救場信心十足。
高四丫長這麼大,除了將她救出張家無能為力外,其他的隻要她想要的,周良國都會想方設法、千方百計的做到。
劉二女稍稍放了下心。
滿懷心事輾轉難眠了一晚,今兒早上,因為沒有收到張裴氏的回信便早早起來了。
她急匆匆地往下街走,迎頭就碰見張裴氏早早地等在那兒。
劉二女期盼的看過去,還以為事情辦成了。誰知張裴氏一開口,她才知道黃米子昨晚竟然沒回來。
劉二女不由得又焦急又擔心。
張裴氏卻相反,一點兒也不著急。
其實昨日,她並沒有對劉二女完全說真話。
不像劉二女不知道事實真相,她卻是仗著姑姑家的便宜,早就有幾分了解,周良國在高土牛心中的地位。
畢竟災荒的時候,寧願把親生女兒賣出去,也要養著外甥,這在村裡可真少見——怎麼著也是一個大新聞。
之所以不說一是因為好事需多磨。
雖然昨天,她就可以直接連解決的辦法兒,一起告訴劉二女。但平平順順的哪有經過一番煎熬波折後,再得到感觸深?
二來也是為了留一手。
也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農家裡玩樂少,看看張家長、說說李家短,便不失為一種樂趣。張裴氏就是其中的翹楚。
不過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沾鞋的?
她以前就因為和人講閒話,被人陰了——本來是一群村婦閒聊、高密之人說的話,卻被告密人張冠李戴到她頭上,去到被她們閒話的主人麵前,添油加醋了一番。
而偏偏閒話的主人也不是個軟腳蝦,氣的找上門來。結果她雖然澄清了,但吃了這麼大的虧,她也記住教訓了。
當然她既然想賣人情給劉二女,便是對劉二女的德行有所了解才出手,要不然豈不是做無用功?
但俗話說的好,‘知人知麵不知心’。隔著一層肚皮呢,誰又敢保證你看的透人心?
還不如先小人、後君子,把兩人綁在一條船上,也省的陰溝裡翻船。
如此,大家都有保障。
也所以,麵對此情此景,可不正合張裴氏的心意,她巴不得機會多多呢。
到底交情是越走動越深不是。
你看,她現在這不就借機給劉二女投了個定心丸。
“你先彆急!昨日可能天太晚了,你黃米子女兄弟自來膽小才沒回來,並不與其他相乾。
哎!昨天回去後,俺也著急來著。便往俺姑家現跑了一趟,還真打聽了一個消息。”
她三言兩語的將知道的消息老調重彈,劉二女果然上當。但是不得不說,這個消息平複了不少,她起伏不平的心。
話扯遠啦,再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