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願自己辛苦一輩子了,將來兒女不孝順,沒得個好下場。
這一點算過去。
她接著又往下說。
“這第二卻是關於伯書的。
雖說你與二女兩個,都不是第一次娶妻嫁人。可你這邊呢,乾淨著呢。二女這邊卻還有伯書。
這當娘的,要是心狠的,大不了不管。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既然是已經決定迎娶劉二女,她的一切他自然了解,所有的好壞也早就接受了。
他早想過了,也有應對之法。
“那我也說句實話。
都說後娘難當,其實後爹也難當。對他太好了吧,我心裡意難平。”
畢竟不是親兒子,有時候心裡還膈應。。
“對他不好吧,我自己都感覺自己未免太不是東西了。”
不管怎麼著他以後也叫我爹。
一個大男人和孩子過不去……
所以,他做了許諾
“我絕對不會欺負他。
但是想讓我將他視若己出,我也做不到。
我隻能許諾,儘量將他與我以後的子女一碗水端平。
以後但凡有他們的一份兒,必少不了他的。
至於二女,他們畢竟是親母女子,隻要他們母子沒意見,隨他們的意。”
這就很不錯了。
劉王氏差不多得到預想。
那這麼親事,差不多就說定了。
她看時間還早,便準備讓兒子劉東領著張知勁去外麵街上轉轉。等中午回來,她再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一下。
沒想到張知勁卻不走。
隻聽他一臉尊敬又不失濡慕的說。
“伯母也知道我家的情形。本來聘禮這些也該父母做主,如今我既然來了,咱們不如當麵兒先商量好了。
伯母意下如何?”
“也好!”
一般來說,這些都是需要媒人在中間來回跑,來回問。所以劉王氏才不著急問。
可既然張知勁問了,她當然願意現在就說了。
張知勁極其主動,搶先詢問
“聘銀小子預出八十八兩,再出二百兩銀子預備其他的各色東西,您老看如何?
或者伯母對聘禮這些還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你也一並說了?”
“太多了!”
他話剛說完,劉王氏已搖著頭脫口而出。
張知勁詫異的望過去。
他倒沒有覺得劉王氏的話小家子氣。反而想的深了,想著劉王氏到底年長,又熟悉事故,是不是他哪兒做的不對?
便試探著問
“多嗎?雖然不該提,可以前(指給常家)比這多多了。”
劉王氏穩了穩身體,搖搖頭。
“咱們鄉下人,哪能與人家那種高門大戶比?”
“知勁啊,本來有些話我是不該說的。
畢竟,誰家都想著給自家閨女兒爭麵子。
俺這話不管放哪兒,都是給自家閨女兒搗亂。
說不得,還容易讓女婿看不起自家。
可反過來說。
還是那句話這誰家的孩子,誰家心疼。
天下少有不想自己的孩子過的好的?
說句大不敬的話,要不是沒那本事,俺也想讓俺閨女像公主那樣風風光光的出嫁。
可誰讓前輩子沒修福,投生到這家裡呢?
既然是鄉下人,聘禮哪有那麼高的?”
“您說的極是。”
張知勁一臉佩服。
“隻是夫妻一體。雖說我們還沒成親,可婚姻向來是倆個人的事兒,她有麵子了,也相當於我有麵子。”
“俺明白!”未來女婿堅持給女兒做臉,劉王氏隻有高興的。
但一些該想到的問題,她還是得說。
“隻是,你就當我老了愛嘮叨。你願意聽的就聽,不願意聽那就當耳旁風。
“你也知道,咱這剛從亂世中趟過來。
周圍的人兒,那真是富人少,窮人多。有的人家甚至連飯都吃不起了。
你說你這麼一弄,要臉的人兒那什麼時候都要臉。那些不要臉的人,他找你借點兒糧借點錢啥的,咋辦?
你能不借?
畢竟那可是救命的事。
可你要借了吧,保管其他人有樣學樣。
畢竟都是一樣的人,你說你總不能借給這個不借那個吧。
到時候沒完沒了的,啥時候是個頭兒?
所以,俺想著,要不然聘禮就少一點,省得那麼麻煩。
隻要你們兩人日後過的好,那比什麼都強。”
張知勁接受了她的好意,但不同意把聘禮減少。
雖然都說此一時彼一時。
可在他心裡,真沒有常五小姐比劉二女更高貴的意思。
不是怕麻煩嗎?
那好辦,由明轉暗就行了。
另外,就是婚房的事兒。
就像劉王氏所說,現在不宜太打眼,所以也彆想另辟宅子做婚房。
但卻可以把現在住的房子,重新粉刷一遍。
再打一些家具啥的。
這麼零零碎碎的,二三個月也過去了,到十月份剛好可以辦婚事。
正好因為六老太爺去世,族裡的喜事都停了,那時正好過了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