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甲將軍寡婦妻!
劉二女的新婚生活過得很平常,但是同時也足夠平靜。
——她和張知勁都不是第一次成婚。
——如果不是實在必要,兩個人真不想也沒有又折騰一番再和離嫁娶什麼的心思。
而且,他們的性子也不是那種十分固執不平愛生事的。
因此不要說兩人沒矛盾,就是但凡兩人有那麼些不合、不一致的時候,他們都會不約而同地有意退一步。
說起來,世界上的事就是那麼奇妙。
他們這裡太平了,但相鄰的另一對新婚夫妻張知少與孫月月過得卻是一地雞毛。
——張知少是劉二女她們成親後,又過了十幾天才成親的。
他與孫月月從去年就定親了,可因為中間有各種各樣的事耽誤著,隻等到現在兩人方才喜結連理。
本來,‘彆人’家的事,劉二女並不一定知道。
一來,她本來就不是那種無事可做,整天東家進西家出專門打聽人家是非的人。
二來,她招待張知勁都忙不過來呢。
兩人畢竟是頭一回做夫妻,雖然一些矛盾,她們都儘量退一步。
但彼此間該適應還是得要時間去適應。
不過,‘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劉二女最終還是沒錯過這些家長裡短。
畢竟,誰讓她有‘耳報神’呢?
說起來,老三房的張裴氏也是一號人。
本來張裴氏的公爹與張家元的父親(也就是劉二女的夫家祖父)正經的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兩人在張氏家族中最該親近。
可當年,因為老一輩子人的一些恩怨,張裴氏這三房與劉二女她們這一房失和了。
——明著雖然還是一家子,暗地裡卻早早就不來往走動了。
這事族裡心知肚明,最多也就是糊弄糊弄外麵不知情的人。
這要是跟以往一樣,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
畢竟都是平頭百姓,本身活著就小心翼翼的。
雖說兩家也有恩怨,但鄉下人嘛,活著本就艱難,可還真沒到動不動要死人的地步。
——可以說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這不是忽然間張家元發跡了嗎?
——沾不沾光的她就先不說了。
隻說一點,萬一人家記恨他們,給他們使絆子呢?
他們這些平頭百姓的,過得本就艱難,再蒙頭給你一棍,你可能躲的過去?
……
麵對如此憂心忡忡的情形,怎麼辦?
一般人,要麼沒想到那麼遠。
要麼想到了卻總抱著僥幸心思,得過且過。
要麼礙於臉皮薄,卻不過情麵,低不下那個頭去彌補一下。
老三房本來也是一般人那一波。
可偏偏這其中出了個張裴氏。
她能跟六房的張樊氏對罵,那就不是一般人。
臉麵算啥?巴結人算啥?
隻要家裡人好好的,這些遲早都能掙回來。
當然,凡事最忌諱不顧一切,蒙頭去撞。
畢竟,萬事都講究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就好像她想讓老三房和老四房(小二房)和解一樣,這不是你隨隨便便去說兩句話就成的。
想也知道,你還沒那麼大的臉麵!
這其中也講究策略方法。
——她心裡暗自思鄒:以兩家的恩怨,直接找同輩的伯嫂肯定不成。
一來,他們都是親身經曆過那段日子的。
一個‘感同身受’,就能把她所有的好話磨滅了。
二來,老話說的好,‘薑還是老的辣’。
人越老,除非實在難得糊塗的人,要不然絕對是越老越精明,越老心越硬。
又豈是你說兩句好話就一笑而過的?
思前想後,還是得找劉二女。
一來,她這人心軟好說話。
二來,兩人在高四丫的事上也算有交情。
有一就有二,這一來二去的事情豈不就是循序漸進了?
這總比她一上來就直說目的好吧?
——那不是辦正事,那是為難人,與人結仇呢。
正好,劉二女不愛出門走動。而她偏偏那麼巧相反。
於是,打定主意後,張裴氏便時常拿著一些家常活計來劉二女這裡閒話家常(說說張家長,道道李家短)。
明麵上是找人說話,實際上……
今日,她半上午又溜達過來了。
一進來還沒坐下喘口氣,就迫不及待的說了一個大消息:
五房張知少(也就是劉二女的前小叔子)新娶的媳婦孫月月,剛才在水窖邊和村裡的婦人因為水的問題吵起來了。
眾所周知,五姓村是個山明卻偏偏不水秀(缺水)的地方。
為了乾旱時不會沒水喝,以及平時日常所需,是以五姓村的人打了很多乾井(也就是盛水的大肚小口的水窖)。
可能因為得來的不容易,所以村裡的人用水都很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