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舒窈真的爬了過來。
她頭戴珠翠鳳冠,身穿大紅嫁衣,跪爬向前,如躡伏的貓,體態說不出的妖嬈。
饒是並不熱衷於女色的楊連高,也不禁生出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隨著高舒窈爬近,楊連高倨傲地張開了雙腿。
他要折辱這個高傲的女人。
既然你喜歡俯瞰我,那麼,我就把你踩進塵埃裡!
高舒窈爬的近了,忽地淺淺一笑。
那一笑,柔媚蝕骨!
這一刻,她動用了“明妃六相”。
刹那的驚豔,直擊楊連高的靈魂,令他有刹那的怔忡。
這就夠了。
躡伏的貓突然暴起。
那一記粉拳,仿佛貓兒揮出的速度,幾乎看不清拳影。
“噗!”
楊連高挨了一記重擊,悶吭一聲,雙腿下意識地並攏蜷緊。
但那躍起的小貓並未就此罷休。
“噗噗噗噗……”
高舒窈忽拳忽掌忽指,楊連高渾身上下,一時間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記重擊。
“不好!”
高舒窈忽然臉色一變,身形一振而起,翩然飛出。
“砰~”
窗欞粉碎,高舒窈已經如鬼魅一般,飄出了寢室。
這女子當真是果決的很,她是因為兩種藥的藥性有相衝之處,一下子衝開了禁錮。
體內餘毒,其實並未肅清。
方才一連爆擊了三十餘拳,她就察覺遠沒有達到她想要的效果。
當時,高舒窈便大為吃驚,她不知道楊連高竟還擁有這般高深的橫練功夫。
挨了她三十多記拳掌指,居然隻吐了三口血而沒有斃命。
現在她知道了,先前令她泄力的餘毒未清,她未能發揮出實力。
她現在氣血充盈、完全恢複的錯覺,來自於楊連高給她喂下的另一種藥。
所以,高舒窈在發覺自己氣力稍泄的時候,立即一躍而起,遠遁而去。
她知道如果這時不走,一旦被楊連高緩過氣兒來,那她以後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
楊沅從房中走出來的時候,月華如水。
梵清說想要個孩子,說她不想用“妙法蓮華”對付楊沅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說不用就不用。
所以,梵清小師父現在睡的昏天黑地,身子酥爛如泥。
楊沅此時出來,倒也不是想再去找刀妃妃。
剛剛有了身孕的人,那可折騰不得。
隻是梵清最是好潔,現在她不省人事,楊沅便想著出來取些淨水,幫她稍做清潔。
至少額頭、頸間、頰上的涔涔汗水,得幫她拭一下吧。
這種事,也不好勞煩彆人。
隻是,楊沅剛剛開門出來,便聽到了有人縱躍落地的聲音。
“是個笨賊,身手一般!”
楊沅轉眼看去,便看到一個人影從宮牆上躍下。
從腳步輕重看,這人輕身功夫一般。
嘖,還往前踉蹌了兩步,就這身手,還潛入這等所在做賊?
哎喲,這還蹌到了。
楊沅忍不住想笑,這笨賊是來搞笑的麼?
楊沅走過去,那人還撲在地上,似乎磕昏了?
楊沅俯身下去,想把他翻過來時,就已覺得不對了。
雖然隻在月色之下,光線並不分明,但這人衣著和身形體態是男是女,他還是分辨的出來的。
而且就這打扮,也不是作賊的裝束啊。
楊沅把高舒窈翻了過來。
翠玉珠冠在奔走中已經掉落了,發髻挽著。
月色下,一張容顏,雖然閉著雙眸,都有十分的媚意。
她這衣裙……
楊沅看向高舒窈的衣裙,聯想到今晚大興王的納後之禮,手上不由一緊。
這……大興王後逃婚了?
楊沅五指在高舒窈肩頭的用力一捏,高舒窈便幽幽醒來。
月色下的高舒窈,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美。
月色下的楊沅,同樣等於是加了一層濾鏡。
楊連高恨極了高舒窈的高傲,給她下的藥格外重了些。
畢竟,那本來是達官貴人用來助興之物,他們無需用這樣手段去強行求取什麼。
所以,平時隻需一耳勺的量就足夠了。
此時的高舒窈則不然,強烈的渴望,迷亂了她的神智。
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高舒窈喘息著便撲進了楊沅的懷抱,急吼吼地就去撕扯他的衣裳。
“砰!”
高舒窈的身子飛了起來,再落下時,濺開了池水,一下子砸了進去。
猛地灌了幾口冰涼的泉水,身子再被冷水一浸,高舒窈猛然恢複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