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林叔叔!”
邦庚突然站了起來,拚命地呼救。
但他實在是太餓了,一站起來就感覺頭暈目眩,聲音也比平時說話大不了多少。
一旁的豆寶兒實力沒有他強。
他們費了好大的力氣,想用梯子把雲秀扶起來,現在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林塵在上方,通過視野,同時看到了他們。
剛才的喊叫並不是為了確認,而是告訴他們救援即將到來,一定要堅持住!
在地麵上,林塵喊完之後,轉身掃視了眾人一眼,最後落在了一名瘦弱的民兵身上。
說是民兵,其實他隻是個孩子,隻有十七、十八歲,但他的眼神卻透露出這個時代並不缺乏的勇氣和毅力。
林塵走過去問道。
“同誌,你貴姓?”
這個年輕人不太擅長與陌生人交流,知道林塵是京城的高官,心中不由緊張,立即站起身來,道。
“報告首長,我叫陳四奎。”
林塵對著身後的樹洞低聲說道。
“陳四奎同誌,你敢下去嗎?”
陳四奎愣了一下,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林塵稱呼他為“陳四奎同誌”!
剛才林塵問他。
“同誌,你貴姓?”
他還沒注意,但現在他的名字裡加上了“同誌”兩個字。
這讓陳四奎突然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他的心跳加快,臉色也微微紅了。
以前,無論是在家裡還是在民兵連,大家都叫他“四奎”、“小四”,他從不稱呼戰友。
現在,京城的一個首領竟然稱呼他為“陳四奎同誌”,這讓他受寵若驚,他立正行禮。
“稟報首領,你竟敢!”
陳四奎這聲音差點把喉嚨給掐斷了,林塵大喝一聲。
“乾得好!”
但可惜現場沒有酒,不然我就給他倒一碗壯行了。
但一旁的民兵連長卻有些擔心,眼見陳四奎要下去,連忙說道。
“好了,林團長,這……四奎還是個孩子,你看……”
林塵笑道。
“張連長,其實你不用擔心,下麵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你想想,都幾天了,三個孩子還活著呢!”
張連長也聽到了同樣的事情。
而現在他確實需要和時間賽跑,如果他又下山去找人,耽誤了時間,造成了後果,他就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又看向陳四奎,沉聲道。
“四奎,小心點,彆顯擺!”
陳四奎點點頭,來到樹洞前,往裡麵看了一眼,雖然嘴上說著強硬的話,但他的心裡也是擔憂的。
隻是大話已經說了,不可能再讓步了。
陳四奎有些擔心,稚嫩的臉上沒有任何猶豫,任由同伴將繩子係在自己的腰上。
腰間有一個備用的手電筒,另外一個則緊緊地握在手裡,再加上冬天的小北風。
彆說,還真有“風瑟瑟水寒,壯士一去不複返”的意境。
經過最後一次檢查,他身上沒有任何東西掛著,陳四奎一咬牙,低下頭,抬起腳,鑽進了樹洞裡……
之前,大陽山北坡,一條荒涼的山路上,三個人從山下走上來。
這三人都背著背包,其中一人尤為顯眼,他其實很高,有近兩米高,另外兩人身材中等,但在這個男人身邊,卻像是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