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
韋太後坐在榻上,看著兒子探口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伱是不是以為我要逼著你殺曹淑是為了出口氣?”
慕容鞅聽著話急忙搖頭道:“母親這是哪裡話的,您斷然不是這樣小氣的人。”
韋太後道:“少給我帶高帽子,你還真是像你父皇說的那樣,隻有些小聰明,我告訴你,曹淑隻要一天是太後,是昭武帝的正宮,你那個五弟慕容昌就是昭武皇帝的嫡子。你明不明白?你現在還覺得是我看不順眼要對她下手?我跟曹淑看起來是爭鬥了許多年,但卻遠沒有到我非要她死的地步,我問你如何處置,你手下這些智計百出的智囊們居然沒有一個想到這些的?你到底用了些什麼人啊?”
慕容鞅被說的有些臉上無光,隻能恭敬道:“那母親的意思是?”
韋太後道:“尋個說得過去的由頭,去了她的太後之位,然後昭告天下,在你五弟的身份上做些文章.這些還用我教你?”
“那曹.該如何處置?”
韋太後道:“這些你自己看著辦,你當我願意操心這些事就是為了她?”
慕容鞅被說得臉上有些發燙,也不敢抬頭,隻覺得自己這個皇帝算是白做了,什麼事都得母親替他想著。
“近來可有淮南的消息?”韋太後喝了一口茶,說起女兒語氣也變得溫和些。
慕容鞅聞言道:“江淮方麵,隻有李四郎在濡須口再次擊敗了曹元靜的消息,伽羅卻是沒什麼消息。不過李四郎跟伽羅也是少年夫妻,待伽羅應該不會差的,母親不必擔心。”
韋太後搖了搖頭:“如今我還擔心伽羅做什麼?她去淮南之前就與我說了,路是她自己選的,好的壞的都她自己受著,不過如今看李家這勢頭,你覺得她選錯了嗎?”
說完之後,韋太後回到另一側偏殿的麻將桌前,繼續她每天最喜歡的打牌時光。
而慕容鞅聽完這句話,直接沉默了,愣在當場。怎麼回到自己所在的勤政殿都無不知道了。
坐在案前,眼下堆滿了奏表。他也每天都能聽到關於各地的戰況和局勢,如今洛陽的東燕政權是什麼狀況,他很清楚。
不能說是窮途末路,也隻能說是危在旦夕。
朝中的當權的老臣們,對他這位新皇帝的而態度,可能要比對大哥好些,畢竟慕容鞅的母族和妻族都十分強大,這點是諡號“莊帝”的慕容超比不了的。
但在很多事情上,慕容鞅仍舊感覺到有心無力,力不從心。
因為整個朝廷上目前都充斥幾分頹然,尤其是今年的幾次戰敗之後。無論從執行力,還是朝中的氛圍。
跟他記憶之中,他的父皇昭武皇帝在位時期的朝堂,相去甚遠。
更大的問題還有財賦。
目前除了一個洛口倉尚能支撐大軍征戰,整個朝廷的稅賦嚴重縮水,甚至快維持不了整個朝堂的運轉了。
畢竟朝廷還是那個朝廷,天下卻不是那個天下了。
如今的東燕朝堂整個框架還是慕容英時期的框架,除了一些官員位置上換了人之外,整個國家機構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沒有任何的精簡。
這就導致了原本大燕天下供養的洛陽朝堂百官和貴人們,現在隻剩下一個殘破豫州和洛陽盆地周邊的郡縣。
北麵的冀州和幽州還處在免稅賦時期,即便想要他們支援洛陽朝廷也很難。
隻靠著現在還能控製的十幾萬大軍和洛口倉,還有朝中這些屍餐素位大臣們,真的能平定天下,恢複大燕盛世?
這好像比太祖武皇帝入主中原的難度還要高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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