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徽是在東關關城內收到的軍報,雖然心內大喜,但麵上隻是微笑,裝的很淡定。
還來了句:“我早知呂將軍能建此功,故以侯爵酬之。”
呂欽的功勞卻是不小,但當時封縣侯,也算是越階晉封了,畢竟他之前可是沒有爵位的,直接起步就是縣侯,等於是跳過好幾級的。這其中也是有呂欽是水軍係統的第一人,並且有著不可替代性在其中。
所以李元徽這話說的,充滿了“先見之明”。
即便當時還有些爭議,但如今肯定都沒了。並且也省的在想方設法給什麼賞賜了。
畢竟進步太快也不行,得稍微壓一壓速度。
江淮現在連一個完整州的地盤都沒有呢,日後要是就在這一畝三分地打轉轉也無所謂了,要是打出去,這官位名爵怎麼授予啊?
所以李元徽一直覺得既要給馬兒吃草,又不能讓馬兒吃的太飽。
西陵攻下之後,李元徽給出的軍令並不是高歌猛進,而是消化地盤,並且讓投降的許玄以及其本部三千士卒並家眷移防至皖縣。
而原本駐防在皖縣的廬江郡兵換防至西陵。
同時還有一封密信,讓信使一並交給呂欽。
信上的內容是命令呂欽,伺機奪取豫章全郡。並且李元徽還透露出有可能放棄濡須口的口風,他相信呂欽會明白。
而呂欽果然也明白了李元徽的意思,巢湖原本是江淮水師的主要停駐之所,若是濡須口守不住,水師又不能一直在大江上停駐,完全可以攻取豫章郡,以鄱陽湖為水師新的駐地。並且豫章郡還是出了名的魚米之鄉,富庶之地,湖邊的平原土地肥沃,足以供養數萬大軍之所需。
並且豫章還在濡須口上遊,往下遊進軍是有順流優勢的。
而東魏方麵,此時重兵已經全部調集在濡須一線,以及京口和采石,畢竟建鄴才是江東的核心區域,並且豫章郡在東魏是相當於藩屬,沈尚法和慕容景在上次大戰之後也是損失慘重.
把這些情況仔細盤算之後,呂欽立刻就意識到李元徽這個想法的可行性非常之高。
魏軍重兵集結在濡須塢和蕪湖,其實就是想要跟江淮軍在濡須一帶進行長期的消耗,用整個江東的資源跟江淮打消耗戰。
等,拖。
等到天下有變,拖到時機來臨。
雖然這辦法笨了些,也非常的依賴外部因素,但南方勢力想要北上也就這麼幾個路線。
江東這裡基本上就沿江一線。
所以隻能死磕,拚消耗。
沒彆的出路。
好在江東死磕江淮的同時,也就不需要麵對其他勢力的襲擾和進攻。
地理上的優劣勢,通常都是互相的。高山大川,河流湖泊在給你保護的同時,也會限製伱的發展。
如果說中原的地理位置是四戰之地,那麼江淮就是三戰之地,出兵便利的同時,同樣容易被圍攻。
年初的局勢不就是洛陽方麵想要聯合多股勢力一鼓作氣掃平江淮?
要不是李元徽賭贏了,燒了南頓故城的糧草,先把豫州的中外諸軍給排出在戰場之外。隨後又是跟瓦崗軍在睢水對峙了月餘,成功的拖到了關中蜀中漢中的老哥們和老姐接連出兵,運氣好,本錢多,堪稱賭神。那麼現在的局麵是怎麼樣誰也無法預料。
曹元靜也是賭,賭你江淮後麵不會一直風平浪靜,賭你後麵的洛陽朝堂和瓦崗早晚得對你動手,賭一個天下有變。
畢竟當初他的老祖宗武帝曹操,堪稱著名賭神了,可能連太孫子輩的福報都被他用完了。
而麵對洶洶而來的曹元靜,李元徽的選擇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這局你可能小賺,但我絕對不虧。
跟我耗?你多大年紀了心裡沒點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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