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元徽在慕容佳音麵前表現的鎮定自若,一副都在預料之中的超然風範。
不光是在慕容佳音麵前,在所有人麵前都得淡然處之。
因為他現在是江淮之主,是領頭羊。
他要是慌了,整個江淮都會信心不足,軍心動蕩。
所以得穩住。
並且因為提前調整了軍事部署,讓他這種淡然也顯得非常合理了。
最為重要的是,李元徽在江淮,可不是孤立無援的一方勢力。
李元徽的盟友是自己的親爹和親兄弟。在沒有利益衝突的情況下,沒有比親爹和親兄弟還能靠得住的盟友了。
這是他第二個不可能投降的理由。
咱就有這底氣。
洛陽方麵不會以為十萬大軍就能防得住二鳳吧?不會吧?應該不會有人這麼天真吧?
另外一方麵,伽羅來到合肥,其實也將要預示著,時間不多了。
洛陽方麵就算行動力在低下,也知道兵貴神速的道理,如果不儘快發兵,戰事一旦綿延日久,結果可就難以預測了。
廟堂的諸公鬥歸鬥,卻不意味這他們全都是蠢貨。這些人自然清楚這種圍剿江淮的同盟勢必不可能齊心協力,更不可能長久維持。
果然,在臘月下旬,劉元慶的軍報來了。瓦崗方麵有異動,從青州方麵調集了大量的軍隊,接下來肯定是有打仗要打的,不然調集這麼多人是來拜年嗎?
這個年不用想,也知道可能過的不會太順利了。
不過慕容佳音的到來,還是讓他非常愉悅的。
兩人是少年夫妻,談不上情比金堅,但也算琴瑟和鳴。
若她不是大燕公主的身份,就更好了。
但她若不是大燕公主,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到合肥。
作為坐鎮一方的將帥,家眷留在長安或者洛陽,算是潛移默化的潛規則。
本來慕容佳音是想跟著李元徽一起來江淮的,不過當時正趕上先帝駕崩,她也就留在了洛陽。
等到先帝的喪期過了,江淮這邊就開始一直打仗,兩人書信往來幾乎都是李元徽在各地征戰。
等到江淮這邊稍微穩定下來之後,豫州又開始戰亂。道路不通。
所以直到近日朝廷已經要對江淮用兵了,光平皇帝想讓慕容佳音寫一封書信,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勸說李元徽奉詔還朝,能免動刀兵還是不要見血的好。
慕容佳音卻直接提出要來江淮親自勸說,並且跟長兄慕容超說自己既然是李家婦,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其實她也是在賭,賭李元徽不會棄她不顧,也賭李家會輝煌騰達。
她更知道,如果是三哥當皇帝,絕不會允許她這麼做。但大哥是個厚道人,會同意的。
並且她也沒有作為人質的作用。
將帥的家眷妻小可以作為人質不假,但再怎麼也不能讓皇帝拿自己的姐妹或者女兒威脅外麵的將帥吧?
所以即便有人反對,但慕容佳音還是跟著傳詔書的隊伍來了合肥。
李元徽的反應,也沒讓她失望。
最少沒讓現在的她失望。
寒冬臘月,因為地龍讓廳堂內洋溢著暖流。也同樣流淌在兩人的心間。
這對夫妻之間,沒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浪漫,好像因為摻雜了利益,變得沒有那麼純粹。
但他們是深思熟慮之後的堅定不移。
沒那麼感人,但很真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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