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突然覺得幾個兒子在外麵,不放心,同時也不放心天下各州的刺史和都督。
囑咐慕容超,命令各州刺史都督回京奔喪。
還叮囑他,等人回來之後,在原本職位上任職三年以上的,要另行調任,不可以讓他們再回原本的位置上,尤其是宗室。
慕容超跪在塌前,聲淚俱下的應答道:“父皇所言,兒臣一定牢記在心。”
慕容英又抬頭看著一旁的幾個兒子女兒,“他們日後,都交給你照顧了”。
“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友愛兄弟姊妹.”
慕容英算是含笑而終。
雖然留下了一個不小的爛攤子給慕容超,但他覺得,慕容超應該搞得定。
但是很顯然,他低估了事情的嚴重性。
就在宮裡各處白布高高掛起,喪鐘鳴響之後,諸王在洛陽的耳目在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傳向四方。
第一個知道的是豫州的慕容鞅,這位吳王殿下在得知之後沒有任何表示,看似沒什麼悲傷的表情,隻是一個人在屋裡待著了,等待朝廷的信使的到來。
而第二個知曉的,就是並州的梁王慕容盞了。
慕容盞在得知消息之後,立即派遣信使寫出了兩份密信。
兩封密信都是往北方而去,一封是代北,一封是塞外的陰山腳下。
此時,東宮左庶子李孝儼在思慮半天之後,直接讓自己的妻子鄭氏帶著一封信入宮求見正在守靈的晉陽公主慕容佳音。
慕容佳音正在自己居所準備守靈的孝服,聽說妯娌來求見,知道肯定是有事。
而在她看過信之後,立即換上孝服來到大行皇帝靈前。
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將書信交給已經是事實上皇帝的新君慕容超。
慕容超此刻跪在靈前,跟幾個兄弟姐妹一起嚎啕大哭,見到慕容佳音遞過來的書信之後,還是展開看了一看。
誰知道看完信的慕容超直接將信件投入眼前的火盆之中,然後義正嚴辭的對慕容佳音道。
“伽羅,孤就當沒看過這封信,先帝屍骨未寒,孤怎麼能建疑兄弟?”
慕容佳音也點點頭道,“駙馬無狀,還請皇兄恕罪。”
慕容超聞言搖搖頭道:“他與梁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過是擔心突厥人趁機侵犯而已,何罪之有?隻是先帝屍骨未寒,孤卻不能任由他如此妄為,不過此事也不宜聲張,你寫一封家書警告與他即可。”
慕容佳音的臉上始終帶著淚,但還是點點頭。
李元徽卻沒想到,自己這封書信雖然沒有引起慕容超的重視,但卻為他留下了未卜先知的名號。
僅僅在大行皇帝殯天十五日後,並州牧梁王慕容盞會同並州都督宇文涉,誅殺了不肯附逆的並州刺史王憲,晉陽太守薛陶等數十人。
聲稱豫州的吳王慕容鞅毒死了皇帝慕容英和太子慕容超,竊據帝位,他作為皇子要起兵問罪
同時,他還跟突厥可汗始畢,約為父子,請突厥出兵幫助他奪取天下。
又求娶代國公拓跋餘慶之女,請拓跋部出兵相助。
每一步,都是按照李元徽信上寫的那般,幾乎是分毫不差。
已經脫了孝衣的新君慕容超在知道二弟造反的消息,是跟著河東安邑失守的消息一起來的。
也就是說河東叛軍的兵鋒,已經距離洛陽隻有幾百裡了。
驚慌之下的慕容超隨後當著一眾大臣,說了一句載入史冊的名言。
“若用李元徽之言,何至於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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