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陸朝聽到穀淵的笑聲。
“放心吧，師父一定把封印補好，不會讓九霄騷擾你。”他修補封印隻是為了不想讓阿朝被騷擾到。
哪怕九霄偏愛陸朝，穀淵也擔心九霄會再讓陸朝破一次封印。
或許因為九霄的偏愛，陸朝即便破了封印，九霄也不會讓她有事，可穀淵不想讓陸朝卷入神魔二界的事情之中去。
那不是什麼輕鬆的事。
陸朝見穀淵故作輕鬆轉移話題，白了他一眼。
同修無情道，師父修為還在她之上，她不信師父沒有察覺到。
既然這老頭不願意說，算了。
不對，他眼前的樣子，叫他老頭有點不合適了。
陸朝看著海麵上半臥的穀淵，嘴角一點點上揚。
現在她眼中的師父可一點都不老，也沒有初見時的邋裡邋遢以及刺鼻的味道。
他是她那時看到的那個神鳥相迎的神仙。
穀淵早已不是夜遊神、城隍所說那個桀驁不羈，張狂肆意的少年郎，也的的確確是瀟灑肆意、張狂不羈的逍遙仙人。
能更清楚看到穀淵真實的樣子，陸朝也知道她的修為提升許多。
否則，她是無法破開她師父的法術，看術法之後他真正的樣子。
“以九霄的能力，她要做什麼，不一定非得用自己的手，那封印於她而言，隻是鎮壓了她而已。”
看看昆侖山的地火炎靈就知道。
九霄隻要想，她一定有辦法。
陸朝頓了頓，想到了什麼，“是蓬萊地火炎焱之力增強了？”
“還好。”他回去看了一眼，倒也沒什麼大事。
“地火炎靈，蓬萊的火你能不能管管？”陸朝說。
地火炎靈高冷道“在地下我可以，可也不能讓地火炎焱消失在封印那。”
她說的那個蓬萊，它有點印象，那不是它導致的。
陸朝撇嘴。
還是九霄。
“到了魔界小心些，誰也不要相信，對誰都不要心慈手軟，找不到辦法，早點回來。”穀淵叮囑。
陸朝點頭，“嗯。”
“大不了你就回東海，師父給你護法，你閉關個幾十上百年，破無情道九境，那妖即便有玄幽魔訣，又如何？”
穀淵說得霸氣。
聽著穀淵說的，陸朝垂眸淺笑，“師父也知道我的死劫吧？”
這次，師父沒說幫她殺了玄殤。
穀淵沉默。
他是知道了。
不是一開始知道，之後也不知道。
阿朝是他的徒弟，關係太近，他的掐算之術也還沒有昆侖山主紫冥那般厲害，算不出來阿朝將來的劫難。
他知道，是他們一起鎮壓的地海之淵後，他重回地心封印，九霄告訴他的。
九霄一起告訴他的，還有阿朝這一族的來曆。
儘管在那之前，他因阿朝的靈根纏繞的那一縷氣息，猜測到阿朝的來曆不凡，倒也沒有去查過什麼。
阿朝是他的徒弟，又不是敵人。
從前，她的心就豎起了高高的圍牆，誰也不能翻過去，誰也不能靠近。
穀淵知道，他要是背著她查出了關於她的事，阿朝或許會往一些不好的方麵想事，對他這個師父隻會更加不信任。
所以他想慢慢相處，她相信他是真心把她當徒弟，沒有算計，沒有利用。
那時，她想說，一定會告訴他。
不想，阿朝還沒說，九霄全告訴他了。
聽完那些，他才恍然大悟。
這會，阿朝主動提起這事，想來也是她願意將那些她未曾說過的事告訴他。
“師父也不必擔心，我定乾碎這勞什子天命。”陸朝抬眸，笑容自信。
穀淵點頭，目光堅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