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克羅的通訊器耳機裡傳來了另一道消息。
他頓時神情大變。
愛迪萊德問他“她被漢斯·尼格斯發現了?”
“不,比這還糟糕。“克羅湊近愛迪萊德的耳邊,壓低聲音道“沈酒闖入了犯人牢房那一層,漢斯·尼格斯命令獄長打開了所有牢房的門。那裡麵……一共有一百多名充滿暴力的男性囚犯。”
愛迪萊德的神經猛跳了一下。
他無法預料孤身一人的沈酒麵對著一百多名暴力殘忍的男性囚犯會多麼的凶險,光是想象一下沈酒孤立無援的絕望和無助,他的身體就被痛苦地劈成兩半了。
她會被他們撕成碎片嗎?
她會被那群喪儘天良的人渣淩虐致死嗎?
會嗎?
“王爵!”
麵前閃過一道快速的身影,克羅大步追上去,卻不敢靠愛迪萊德太近,現在的愛迪萊德,周身上下充斥著死神的氣息。
在這座監獄裡,他成了主宰所有人生死的死神。
而真正的死神,在更底下的那一層裡,當所有牢房的門被打開後,那些散發著邪惡和腐臭氣息的囚犯們從四麵八方向沈酒撲過來。
她就像一塊鮮美的嫩肉,吸引了所有的虎豹豺狼。
她拔出單天給她的那把槍,雙手各持一把武器,向著周圍離她越來越近的囚犯們射出子彈,衝在最前麵的那些囚犯被她打死,摔倒在地上,而後麵那些囚犯踩著他們的屍體,在鮮血中奔突猛衝。
血腥味刺激了他們的大腦,那些獲得自由的囚犯個個露出癲狂貪婪的表情,爭先恐後,爆發出各種各樣的暴力衝突,打的你死我活,吸食著其他囚犯們的鮮血,將他們的屍體踩在腳下狠狠踐踏。
歇斯底裡的嚎叫聲,死人的慘叫聲,密集射出的槍聲,還有各個角落裡刺耳尖銳的警報器,這裡已經融不進其他的聲音了。
人越來越多了!
沈酒一邊尋找出路,一邊殺掉擋路的囚犯,子彈要用儘了。
人太多了,根本殺不完。
突然間,有一個人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的半邊袖子扯了下來,雪白的皮膚和肩膀暴露在了這些禽獸的眼中,他們更加瘋狂了。
沈酒低頭看到手臂上被抓成了幾道血痕,但很快,傷口愈合了。
但是她仍然感到厭惡不已,那個抓傷了她的男囚犯正在癡狂地舔舐著手指,嗦走指甲縫裡她的血液和肉屑,仿佛那是人間美味。
變態!
沈酒意識到了,這裡的囚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喪失人性。
在混亂的場麵裡,打架已經不能滿足他們釋放暴力的血性,有些囚犯甚至開始啃食其他人的身體,從對方的臉上咬下一塊肉來咀嚼,吃得滿嘴鮮血,有些甚至在原地拖走身體較弱小的男囚犯進行最直接的侵犯……
這裡唯一的女性,沈酒,無疑成為了他們的最終目標。
她的身體,她的皮膚,她的鮮血,她的肉……
對他們來說,是最美味的食物。
此時此刻,在地獄最中心的沈酒,見到了人性的下限,這些囚犯已經不配被稱為人了,他們是這世界上最醜陋最齷齪最下等的生物。
子彈已經用儘,殺不完的還在往她這邊突圍。
她不得不把槍支扔掉,從靴子裡拔出隨身藏著的刀刃,靠近身殺掉這些衝上來的囚犯。
這樣一來,她周圍的安全範圍越來越小了,很快就要被他們撲倒,成為他們的“食物”。
一想到要被他們折磨致死,然後複活,再經曆一遍折磨致死,再複活,循環往複經曆十八層地獄般的折磨,沈酒的心底生出了無儘的絕望。
自己這具不死之身竟然成為了她自己的地獄。
一左一右衝上來兩個囚犯,抓住了她的手臂,沈酒一個旋身,將他們撞到了一個,踩上了前麵一個囚犯的後背,從後麵抹了他的脖子,而此時她身上的衣服被抓得殘破不堪,身上到處都是血,分不清是她的還是敵人的。
囚犯脖子裡的鮮血像噴泉一樣發射出來,濺到了沈酒的眼睛裡,她的瞳仁已經變成了深紅色,在猩紅色的視線裡,她看見了b5097的牢房!
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
沈酒靈機一動,艱難地移動到了b5097牢房前,順路又殺了幾個囚犯。
她從牢房門滑了進去,在關上牢門的一刹那,那些險些就要撲中她的囚犯們不甘心地在外麵狠狠拍打著牢門!
材質堅固的牢門暫時阻擋住了囚犯們的進攻。
沈酒可以暫時緩一口氣了。
她開始觀察起這間牢房,三麵牆壁上全部被寫滿了各種古怪的公式圖案,寫了劃掉,劃掉了又重新寫,每麵牆幾乎都無法看清楚原本的顏色了。
看到這些筆記,沈酒心中大喜太好了,二階森還有正常人的思考,沒有在這裡被關成瘋子,他沒有忘記他的研究使命。
她身上的通訊器在打鬥中被那些囚犯扯掉了,身上的衣服也隻剩下幾片破布,勉強遮擋住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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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狽極了。
更嚴峻的問題擺在麵前,她要怎麼逃出去?
她往身後看去,這道牢門前聚集的囚犯越來越多,他們在暴力地破壞牢門,過不了多久,這道牢門就會被衝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