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是一本書上的句子嗎?我在你的牢房裡牆上看到的。”沈酒聳了聳肩,將他推了出去,
二階森猝不及防地被推出飛行器,不,準確地來說,是被沈酒丟出去的,他不是要看看外麵的世界嗎?
那就讓他儘情看個夠。
不僅用眼睛看,還讓他一頭栽倒在地上,摔在了堅硬的黑色凍土上。
看到二階森趴在地上站不起來的樣子,似乎摔的不輕。
沈酒以為自己下手重了,把這個瘦弱的老頭摔死了,走到他身邊查看了一下,二階森並沒有昏過去,但是他做出的奇怪舉動讓沈酒覺得不可理喻。
二階森竟然臉貼著凍土,用力地嗅著上麵的氣息,他的臉都被凍紅了,手指凍得僵硬,卻根本毫不在意,依舊在表情癡迷地用身體接觸大地。
他舔了幾下地麵,仰起身子來,張開嘴,用舌頭去接天空中飄下來的碎雪。
“是雪!天呐!我嘗到了所有的味道!”
他在迷霧中放聲大笑,像一個第一次見到下雪的孩子,興奮極了。
沈酒站在他身後,微微眯起眼睛,示意他站起來,“嘗過自由的滋味了嗎?”
二階森回過頭去,臉色頓時變了,前一秒的興奮和快樂全部消失了,表情慘淡的比周圍的迷霧還要消極頹廢。
“自由”這個詞,二十幾年來,每一天每一秒,對二階森來說都是一個詛咒。
這個詛咒是他自己設下的,沒有人能夠幫他解開,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打算解開這個詛咒。他已經做好了終生伴隨著這個詛咒去死的想法。
“我已經告訴過王爵,不會幫他做任何事,他將我釋放出來,是一件徒勞無功的事。”二階森說完,十分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由於在冰冷的凍土上趴得太久,他的膝蓋幾乎被凍住了,使得他剛一站起來,就踉蹌地再次摔了出去,趴跪在沈酒的腳邊。
沈酒好像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二階森神情痛苦地皺緊眉頭,抱著摔裂的膝蓋,身子緊緊地蜷縮在一起。
“……你還真是,頑固不化。”沈酒對這個脾氣比骨頭硬的老頭子無言以對,打又打不得,隨便拍幾下他可能就會被拍死。
二階森被沈酒扶回了飛行器。
沈酒讓他坐在地上,查看了下他膝蓋上的傷勢,隨便碰一下,他就疼得冒冷汗,她突然產生了不耐心的情緒,帶著他就是一個累贅。
愛迪萊德提醒過她,二階森不好被說服,看來他沒有騙自己。
現在,她需要在尋找單天和保護二階森之間選擇一個,看這個老頭的狀況,把他單獨丟在這裡,很可能活不過一天。
而且,那些偷襲單天的人會不會再次出現呢?他們來到這顆死星的目的是不是也是摩薩塔監獄。沈酒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之前她看到降落的飛行器也許是黑星組織的,那麼他們來營救龍科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就在她思索之間,外麵傳來了槍聲。
沈酒掏出武器,來到出口,看見了出口處的機身上多了一道子彈痕跡,這顆子彈是從迷霧中射出來的,顯然有人發現了她們的存在。
此地不宜久留。
沈酒回到機艙,發現二階森正用驚恐的眼神盯著她,向她暗示性地搖頭,這說明飛行器裡被人潛入了,是在什麼時候呢?
她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
懊惱和憤怒在這一刻積蓄在沈酒的胸腔裡,她聽到了那個人故意發出的腳步聲,這次,對方是為了向她炫耀——自己已經入侵了她的地盤。
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直到對方發出了戲謔的笑聲。
沈酒身體裡的殺意一下子全消失了,她回頭狠狠地瞪向單天“你這個混蛋,跟我開這種玩笑!”
單天胸口挨了她一拳,痛得捂住胸口,一邊咳嗽,一邊幸災樂禍地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嚇你。隻是想確認是不是你。”
沈酒對他這種幼稚的行為唾棄無比,虧她還在為他的安危擔憂,“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見她真的有些生氣,單天收起了笑容,認真解釋道“在你去查看我們飛行器的時候,我發現了這架飛行器停在附近,以為又是那一幫人,所以上來瞧一瞧。”
沈酒問“偷襲你的人是誰?”
“我抓住了其中一個,是黑星組織的人。”單天的表情變得嚴肅,眼神冷了下來,“不過那個人臨死前告訴我,他們不是來營救龍科,而是要來送她去死。”
“什麼?”
沈酒有些難以相信。
單天摸著下巴,眼神正在陷入回憶裡“龍科之前跟我說過,黑星組織自從她哥哥死了之後,失去了首領的統領,內部分裂成了幾個分支。其中兩個主要分支,追隨龍科的人是以前跟隨她哥哥的那批手下和兄弟姐妹,另一個分支的情況她沒有多說,從她的話語裡我感覺出來那個分支一直想吞並她的勢力,還被某個有身份的大人物收買了。應該是這批人背叛了她,派人來這裡殺她滅口。”
聽完單天的講述,沈酒覺得諷刺不已,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戰爭,一旦內部的利益出現分歧就會出現自相殘殺。
這個世界,無論何時,都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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