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恩今天早上是和克羅、伊莉雅一起去的山下。
可是現在隻有巴恩回來了,克羅和伊莉雅卻不見蹤跡,巴恩還帶回來伊莉雅沾有不明血跡的發帶,這令沈酒他們感到很不安。
當沈酒提出要立刻下山去找他們時,愛迪萊德自告奮勇要跟她一起去。
沈酒猶豫了下,看著半個小時前還說要跟自己冷戰一天不說話的男人,“你確定要和我一起的話,就把你那頭銀發給我遮起來。”
“走吧。”
愛迪萊德走在她前麵出去,已經在頭頂戴上了一頂悠閒的帽子,是克羅打獵時戴的那種油蠟布材質的帽子。
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長款外套,從上到下每一顆扣子都扣到一絲不苟,連喉結邊那一顆也緊貼著喉頸,除了臉和雙手,什麼也沒有露出來,在伊茲雷島常年熱帶氣候的天氣條件之下,這無異於是一種自虐。
這該死的貴族禮儀。沈酒唾棄道。
這就是沈酒不太想跟他出去的原因,有些人憑借外貌和氣場就可以當做一種精準捕捉注意力的武器,愛迪萊德就是這種人。
他們要去的落後偏遠的漁村,愛迪萊德穿的跟神父一樣,哦,對了,歐米伽星球上沒有神父,隻有穿一身各種等級白色祭司袍的各種祭司。
約翰森博士和二階森留在房子裡看家。
在巴恩的帶領下,沈酒和愛迪萊德找到了離海邊不遠的米拉卡芮茜母女的家,那是一棟岩石砌起來的小房子,外麵掛滿了各種漁網,還有卡芮茜親手做的貝殼珠串,隨著海風吹來,那些相撞的貝殼發出了清脆的音樂。
可以看見,在卡芮茜家周圍,沒有其他的人家,第二戶人家在隔了幾百米遠的地方,那裡聚集了四五戶人家,隻有卡芮茜家被孤立了起來。
汪汪!
巴恩激動地跑進了院牆內。
“巴恩!”
伊莉雅察覺到狗叫聲,從屋子裡走出來,看見了沈酒和愛迪萊德在院子門口,“父親,媽媽!”
沈酒看到伊莉雅安然無恙,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愛迪萊德上前去,仔細檢查了伊莉雅的全身上下,沒有看到有血跡。他蹲在伊莉雅麵前,揉了揉女兒黑白分明的頭發,“你發帶上的血跡是怎麼回事?”
伊莉雅靠在愛迪萊德懷裡,小臉傷心道“是米拉的。米拉出事了。”
話音落下,沈酒從他們身邊,走進了屋子裡。
一走進去,她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就在廚房間的門口地磚上,有一大塊血跡,地上還有一把切菜的刀。
左邊的房間內,傳來了隱秘的哭泣聲。
伊莉雅走到沈酒身邊,拉住她的手,向她解釋道“早上我和克羅叔叔過來時,看見米拉手裡拿著一把刀,正要刺向卡芮茜,在被我們阻止之後,米拉把刀刺向了自己的身體裡。”
沈酒很不可置信。
米拉是一位很愛女兒的母親,她怎麼會拿刀傷害卡芮茜呢?
望著房間裡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米拉,伊莉雅難過道“米拉好像變了一個人。她說了很一種奇怪的語言,克羅叔叔,卡芮茜都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克羅從房間內走出來,向沈酒和愛迪萊德說明了米拉的情況,他暫時替米拉止住了傷口,打了一針鎮定劑讓她睡著了,但是米拉年紀大了,免疫力下降,隨時會有傷口感染的情況,生命危在旦夕。
門內,卡芮茜坐在米拉的床邊,掩麵哭泣。
這個大眼睛棕色皮膚陽光樂觀的女孩正在麵臨即將失去唯一的親人的處境,她趴在米拉的床邊,哭得一蹶不振,今天還是她的生日。她大概永遠都不是明白,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遭遇連連的厄運。
沈酒他們也不明白。
聽了克羅的說明後,沈酒心中的疑團更大了“整件事情都很不對勁,聽上去像是米拉被人操控了意識,做出傷害卡芮茜又自殘的這種事情。”
克羅回憶起米拉當時的狀態,“操控意識?有可能嗎?”
愛迪萊德沉思了下,嘴角勾起弧度“聽上去確實很像這麼一回事。可是米拉又是如何被人操控意識的,當時隻有她和卡芮茜在家裡,沒有其他人在場不是嗎?”
克羅看了看這個房子裡牆上掛著的當地崇拜的海神畫像,經曆了米拉的事情後,他看到人身魚尾的畫像總覺得有些心裡毛毛的,仿佛海神的深藍色眼睛正在散發著某種詭異的光芒,正在盯著他們幾個人。
“會不會是被某種巫術給操控了?”克羅摸了摸發涼的後頸,把目光從海神像上移開。
“巫術?”沈酒覺得克羅這個想法比自己的想法更不靠譜。
愛迪萊德開口道“我想說明一點,任何猜測都是有可能性的。歐米伽文明與我們埃克斯星球以及其他諸多崇尚現代科技的星球都很不一樣,這個國度的人民崇拜神明,他們與大海、祭司、神明的聯係,比與外界的聯係更緊密。”
簡而言之,歐米伽星球上也許存在著外界不為人知的未知神秘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