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酒不忍再聽下去,走到愛迪萊德的椅子後麵,湊到他耳邊提醒道“我們該走了,那邊的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愛迪萊德按住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回過頭去看她,唇角含笑地微微勾著“躲藏了這麼久,我也該出來曬一曬太陽了。”
沈酒抓了抓他的頭發,“你沒了一頭長長的銀發,會少很多趣味。”
意思是,王爵的氣場少了幾分。
米拉淒厲的哭聲在她耳邊不停回蕩,她要大開殺戒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怒,今天要是談判的不順利,誰惹她殺誰。
愛迪萊德握住她的手,親昵地親吻她淡粉色的指尖,深邃的雙眸眯起,讀出了她眼裡的殺意。
他無比癡迷於這樣子的沈酒,釋放出遇神殺神,遇佛殺佛,遇鬼殺鬼的邪惡因子,這令他心潮澎湃,全身的血液往一個地方集中沸騰。
“寶貝以前最喜歡在來臨那一刻揪住我的長發了是不是?昨晚沒讓你儘情很可惜,我會為你再次養長。”
沈酒為沒皮沒臉的愛迪萊德感到羞恥,想起昨晚那麵被打碎的鏡子,臉不知不覺地微紅起來,偏偏故作冷漠地繼續諷刺道“走吧,去見你的前求婚對象。埃爾伍德沒同意這門聯姻算不算是他做的一件好事?”
愛迪萊德不悅道“我不喜歡求婚對象這個說法。”
“哦,那說追求者總可以了吧。”
“你在吃醋嗎?”
“嗬嗬……”
兩人小吵小鬨地上了飛行器,正式前往醴城。
由大祭司親自主持的新祭司授封儀式正在舉行期間,醴城的城中街道上人頭攢動,到處都是前來參觀儀式的普通民眾,人們大多數都穿著白色的服飾,披著寬鬆的棉麻兜帽鬥篷,以示對大祭司的尊敬和靠攏,這成了當地的一種風潮時尚。
沈酒和愛迪萊德兩人走在熱鬨的行人隊伍當中,每個人都沉浸在節日般的喜慶氛圍裡,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對旁邊路過的二人幾乎不會留下任何印象。
兩人到了當地,就換上了跟其他人一致的服飾。
寬大的兜帽遮住了愛迪萊德顯眼的銀發和俊美的臉龐,高挑修長的身體遮掩在白色的鬥篷之下,不急不緩地走在人來人往的道路上,見前麵的人沒有要慢下來的意思,走上前兩步,拉住了她的手臂。
“親愛的,我們現在是一對夫妻,你離我近點好嗎?就像其他男女一樣,手牽著手,挽著彼此。”
沈酒低頭看了眼被愛迪萊德握住的手,落在耳邊的呼吸溫熱而纏綿。
與此同時,一個賣花的兒童注意到了他們,跑到了他們麵前。
“你們要買花嗎?”
純真的兒童舉起一把鵝黃色的雛菊花束,帶著渴望的眼神,抬頭詢問他們,沈酒下意識地擋在了愛迪萊德麵前,“我們不要花。”
賣花童失望地低下了頭。
“請等一下。”愛迪萊德從沈酒身後靠近,手臂穿過她的腰間,高大的身軀虛抱著她,摸出幾枚錢幣給賣花童,“給我們一束花。”
賣花童高興地收下了錢幣,把一束雛菊交給他們,開心地跑開了,去向其他人推銷自己的花束。
沈酒看著他手裡的黃色花束,不明白愛迪萊德的用意。
愛迪萊德輕笑了一聲,親密地攬過她的肩膀,帶著她跟在前麵進入聖所的人群隊伍裡往前走去,“這是待會兒進聖所時供奉給神明的貢品,彆人手裡都有,我們空手進去,顯得不太合適。”
沈酒哼了聲,“我隻負責解決人。”
授封儀式的場麵很隆重,廣場裡圍滿了無數民眾,他們千裡迢迢而來,隻為一睹大祭司的真麵,在儀式結束時,所有人高聲呼喊著“大祭司”這幾個字,甚至還有不少民眾激動地喜極而泣,向著大祭司退場的背影含淚揮手。
沈酒全程麵無表情,看著周圍這些對大祭司崇拜不已的狂熱民眾,有時候,愚蠢也是一種罪惡,難道不是嗎?
大祭司離開後,民眾們還不願離去,依依不舍地依舊聚在廣場上交談慶祝。
直到過了一會兒,眾人才開始四處散去,不少人還留在聖所裡參觀其他的地方。為了防止被人群衝散,沈酒去抓身邊人的衣服,提醒他該走了。
愛迪萊德卻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他攔住了一個莽撞的行人往沈酒身上撞過去,用身體護著她慢慢走出去,下意識地在她耳邊溫柔提醒“小心點。”
沈酒無言以對,自己是需要如此小心嗬護的人嗎?
她又不是什麼碰一下就會碎的瓷器,她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沒有推開愛迪萊德。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不遠處那棟白色建築上的人魚雕像吸引了過去。
人魚長得都是一個樣嗎,為什麼她覺得那個雕塑很像西斯?
那棟最高的圓頂白色建築,建立在靠近海邊的地方,一尊刻畫精美的人魚雕像高高地矗立在建築最上方,俯瞰著整座城池,以及遠方的海域。
大祭司特蕾莎一步步走上了台階,來到了四麵視野開放的塔樓最高層,有一個身穿白色鬥篷的人已經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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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