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進步黨的大會順利結束。
由於媒體造勢,使得這次大會比預期的還要成功。從刺殺中幸存下來的賽朗特成為了“民族英雄”一樣的存在,下午在藍茵湖邊的自助餐招待會高朋滿座,媒體更是將會場外圍擠得水泄不通,從直升飛機到無人機,利用各種手段闖入草地上空和各個不被禁止的角落,搶拍第一手資料,給足了賽朗特關注度。
很多新聞媒體都對一個月後的總統選舉情況做出了預測分析,一改之前對賽朗特唱衰的話風,認為賽朗特擊敗喀納斯的可能性最大,很多支持保守黨的商業巨頭公司也正在尋找合適的時機向賽朗特提出資助。
不過,賽朗特對外表示“我所在的競選團隊在近期收到了一筆巨大的資助款項,如果有人繼續捐錢給我,我希望把這些資金回饋給公民們。因為他們才是真正需要幫助的人。”
他以這種方式婉拒了那些牆頭草的黨派人士。一來是不希望拉保守黨的仇恨,二來是不希望商業對政治的過多乾預和操控。雖然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商業早已滲透進了政治選舉的每一個環節,幕後財團和家族們才是這場總統選舉的競爭者,他們隻不過實現選舉出一個能夠為他們撈取利益的“傀儡總統”罷了。
另一個總統柏庭·喀納斯,他所在的喀納斯家族,就是歐美嘉星球上延續了上百年之久的大家族,政商兩界都有他們的人。而賽朗特,出身於勢單力薄的平民中產階層,他的崛起無疑會阻礙這個星球上其他大家族的利益。
費舍·賽朗特也不是那種容易被收買的人。
“可以說,一個從平民中選舉出來的總統候選人,預示著歐美嘉星球上正在麵臨的一場巨變——貴族的隕落,是不爭的事實。而這也恰恰符合了星際聯邦所期望的和平與平等的未來發展,預示著歐美嘉星球即將迎來一場偉大的新生。”
沈酒坐在賽朗特夫人派來接送他們的車輛上麵,好巧不巧,車裡麵就有一份報紙,沈酒拿起來讀到最後一段,覺得意味深長。
在副駕駛座上的安德烈,回頭瞧了眼她手裡的報紙,看見了那個又大又醒目的頭條標題——“貴族的隕落,星球的新生”。
他不禁莞爾,湊到沈酒麵前道“賽朗特夫人是記者出身,她最知道用什麼樣的語言和文字能夠鼓動人心,博得最大的關注。”
沈酒挑了挑眉,把報紙收起來,“到了嗎?”
“快了。走綠色通道。”
在安德烈的陪同下,沈酒和伊莉雅應邀參加了藍茵湖畔的這場招待會。
綠草如茵,湖水碧藍,無數的白色玫瑰花裝點著會場周圍,長長的白色長桌上擺放著上百種精致美味的食物,穿著昂貴禮服的來賓們手上端著香檳酒,臉上洋溢著笑容,湊在一起談笑歡聲。
沈酒深吸了一口氣,黑色的緊身衣服,束高的金紅長發,冷漠的氣質與周圍的來賓格格不入。
24小時之內,她見識了兩場奢華的上流社會派對。
在以前執行各種任務時,沈酒對這些糜爛奢華的上層生活並無多大感覺,畢竟她在愛迪萊德身邊可是見識了更多無法想象、平民階層難以企及的奢華壯麗。在地城區的日子改變了她的認知,讓她見識到了真實的人間地獄。
埃克斯星球,令無數人仰望的強大帝國,日久彌新的高科技,數不清趨之若鶩的貴族名流,在這樣一顆美麗發達的星球上,都存在著暗無天日的地城區,形成兩個極其懸殊的極端,天與地,光明與黑暗,是如此的割裂。
更彆說在埃克斯帝國以外的星球上,會有多少看不見的地獄存在。
但是現在,這不是她所關心的問題,她出現在這裡,是為了保證她的任務目標——賽朗特活到選舉結束的那一天。
希望今天不要出意外。
她低頭看看心不在焉的伊莉雅,“你是不是累了,我帶你去裡麵休息?”
從裘文家族的莊園裡出來時,伊莉雅就明顯不在狀態中,昨天晚上刺殺晚宴上她都很興奮,怎麼過了一個上午,心情就這麼低落了,對周圍的人和事物都提不起勁,小孩子的好奇心如此短暫?
沈酒朝正在招待客人的賽朗特夫婦那邊看了一眼,牽起伊利雅的手,往湖邊的彆墅裡走去,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來賓和環境。
這裡視線開放,相比於昨晚在室內的晚宴現場,沒有那麼壓抑逼仄。賽朗特還是受到了刺殺的影響。
第一次刺殺失敗,幕後策劃者會甘心放棄第二次刺殺嗎?
伊莉雅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沈酒從客廳餐桌擺放的飲料食物裡拿了一杯果汁,遞給伊莉雅,“你要是不喜歡待在這裡,我讓安德烈送你回去。”
她以為伊莉雅心情不好,是因為昨天說的那句話——她想念她的父親了,伊莉雅的心情也是在那時候改變的。
沈酒摸摸伊莉雅的小臉,神情無奈又心疼,“還是你想回雪山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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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雅喝了小半口,撥浪鼓似地劇烈搖搖頭“不,我不要走,我要陪著媽媽。我不會給媽媽添麻煩的。我會乖乖坐在這裡等媽媽結束正事。”
“你不是我的麻煩。”沈酒揉揉女兒的頭頂,為女兒的懂事更加心疼,“你父親讓你來長長見識,看來有些操之過急了。這會磨滅你對政治的興趣,早知道我就該阻止他任意妄為的建議。”
伊莉雅說“父親是想讓我來見識不一樣的人。”
沈酒坐在她身邊,“那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伊莉雅抬起驕傲地小下巴,指指外麵草坪上觥籌交錯的歐美嘉星球上流階層的人們“外麵那些人都在巴結他們的新總統。我覺得很沒意思。比起那個賽朗特先生,我覺得他的夫人更精明。媽媽你看,她把自己的丈夫和兒子調教地那麼出色,賽朗特先生說話之前還要看她的眼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