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伍德失憶了?”
沈酒一覺醒來,得知“噩耗”,之前愛迪萊德所說的君主已死,竟然是這個意思。埃爾伍德在大教堂裡被凱特襲擊,醒來後竟然失憶了!
沈酒以為自己還沒睡醒,在夢裡聽到胡話了。
埃爾伍德已經被暗太物質入侵,他即使中槍了也不會死,但是失憶這種情況沈酒從沒想過。
她抱著懷疑的態度,看向坐在餐桌邊的愛迪萊德,她放下了手裡的食物,忽然之間沒了胃口“你沒在騙我吧?”
愛迪萊德拿起銀質的奶油壺,往盤子裡烘烤酥脆的麵包片上澆下去,“我沒有騙你。埃爾伍德失去了他成為君主後這十幾年來的記憶。”
他切了一小塊沾著奶油的麵包,遞到沈酒嘴邊。
沈酒沒心情吃,躲開了,嘴唇上不小心沾到了一點奶油,愛迪萊德隻好把食物放下,拿起餐巾,湊過身去,手指伸到她嘴角邊,要給她抹去。
這次,沈酒沒躲開,她在思考。
她盯著男人神情專注的麵龐,問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用餐室裡隻有他們兩個人,愛迪萊德對她沒有隱瞞,說出了實情“二階森博士的研究隻進行到一半的成果,可以將記憶鎖定起來,但不能提取轉化。所以,我讓他封鎖了埃爾伍德登基前一天以後的所有記憶。”
也就是先王,他們父親去世那一天,埃爾伍德被留在大教堂為先王禱告。
聽了事情的原委,沈酒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要說是憤怒也發不出火來,說是失落也還沒有消沉到那個地步,總之,她內心感到很不舒服。
埃爾伍德失去記憶,他對戰爭機器的所作所為就可以遺忘了嗎?
這不是在懲罰他,而是在放過他!
沈酒手裡的刀叉在盤子邊緣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她不快地把手撐在桌子上,鷹目般的眼睛緊緊盯著愛迪萊德,質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做?”
“我不喜歡他的記憶裡擁有你。”
愛迪萊德直言不諱道,那雙深藍色的眼睛裡絕不假意。
沈酒驚得瞳孔放大。
這個瘋子,回到帝國他的地盤後,又本性暴露了。
緊接著,就在她的不快轉化為生氣的火焰要釋放出來時,愛迪萊德決定收回剛才那句話,口吻和氣勢變得委婉道“請聽我解釋。我想給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他遭遇了太多無法彌補的傷痕,精神已經承受到極限。我不確定他還會做出什麼樣瘋狂的舉動出來,這對帝國和星際的安危無疑存在巨大隱患。”
留意到沈酒繃緊的表情有了片刻的緩和,愛迪萊德乘勝追擊,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堅定地說服她“親愛的,我們要為伊莉雅的明天爭取更多的和平,而不是帶來更多的殺戮和隱患,所以我做了這個冒險的舉動。請原諒我自私的行為,君主不能倒台,不能被群起而推翻。為了伊莉雅,你必須堅守這一點。”
沈酒沉默著,眼裡的某些隱忍的光悄然變成灰燼,緩緩落下。
隻因為愛迪萊德的最後一句話,為了伊莉雅的命運和明天,她選擇隱忍,而沒有說出自己內心感到不痛快的原因。至於原因是什麼,她好像也說不出來,就是感覺到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
她從愛迪萊德的手裡抽離自己的左手,坐回到椅子裡,繼續用餐。
“他是什麼反應?”
“你是想問他得知自己失憶後的反應嗎?”
沈酒不置可否,挑了一下眉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親愛的,比起親自經曆,聽彆人講述發生過的事情,痛苦的程度會減輕一大半。雖然在聽到我們的母親和斯嘉麗已經不在世後,他受了不小的打擊,意誌有些消沉,但是我想他會逐漸適應的。”
愛迪萊德表情平淡地敘述。
無論是對埃爾伍德的決定,還是要化解沈酒的過去和身份的矛盾,抑或是為了伊莉雅的未來考慮,他無疑是身處其中最受困擾的那個人。沒有萬全之法,無論站在哪一方,另外兩方給他帶來的撕扯會加劇地更強烈。
他,已成為破碎之人。
這時,沈酒提出了“我不能留在你這裡。”
雖然她的身份已經大白於天下,引起了很大關注,但是審判的是她個人身份的命運,她不想把伊莉雅太早牽扯進來。
關於這個秘密,還是先藏起來比較好。
因此,她必須要跟愛迪萊德保持適當的距離,至少不能讓人知道她住在溫穹裡斯古堡裡麵。
但是,在世人眼中,她本來就是愛迪萊德的仆從,這份過去的關係是甩脫不掉的,未來在庭審中肯定會被提出來質問她。
對這個事實,她感到無力又煩躁。
在過去她沒有一個獨立的身份,要麼隸屬於藍鯨公司的實驗產品,要麼附屬於愛迪萊德。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算了,不要想太多。
她勸慰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端,以後的事慢慢推進吧。
“需要我為你找一個住處嗎?方便伊莉雅隨時去找你。”愛迪萊德很狡猾地再次搬出伊莉雅,這樣一來,沈酒就無法拒絕他的幫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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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百試百靈。
女兒是她永遠的軟肋。愛迪萊德對此感到欣慰又羨慕,嫉妒自己的女兒,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