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漫不經心的用槍口平了平額前的碎發,看了吳斜一眼後,痞裡痞氣的說道。
“這就對了,我們都是俗人,裝什麼清高。”
沒想到下一秒黑瞎子就遭到了齊蘇的白眼,“沒事充啥大半蒜,差點把我隔夜飯整吐了。”
說著,齊蘇嫌不過癮,用力的擰了一把黑瞎子,看著黑瞎子扭曲痛苦的表情,心中暗樂。
怪不得那些女孩子喜歡掐男朋友身上的肉,感覺是真爽。
齊蘇猝不及防的偷襲是黑瞎子始料未及的,隨即,一股子鑽心的痛感從腰部彌漫全身,把黑瞎子疼的險些喊出豬叫。
因為疼痛過度黑瞎子沒有控製好麵部表情,臉上有些幽怨和嗔怪,這滑稽的畫麵,被吳斜儘收眼底,不禁捂著肚子瘋狂的大笑。
這就是所謂的帥不過三秒。
笑夠了,吳斜一本正經的誇讚道,“黑爺你現在的樣子真帥。”
你沒事吧。
黑瞎子揉著身上被擰疼的地方皮笑肉不笑的道,“小三爺你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吳斜毫不在意黑瞎子冷漠的神情,走過去拍了拍,半是安慰,半是敷衍的開口。
“相信我,我那絕對是出自真心實意的誇獎。”
黑瞎子沒領情,抬手打掉了肩上的那隻爪子,“沒大沒小,黑爺的肩膀也是你能接觸的。”
吳斜不爽黑瞎子很久了,這會難得抓到對方的言語漏洞,借著杆就往上爬,“得嘞,那我以後就叫你黑老太爺了。”
黑瞎子被吳斜的陰陽怪氣逗樂了,沒能從口頭上占到便宜,黑瞎子也不氣惱,慢悠悠的回擊道。
“小三爺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如此伶牙俐齒的一麵,我這是無痛就有一個好大孫呐,來,叫我一聲爺爺聽聽。”
吳斜臉色漆黑的朝著黑瞎子豎中指,“滾犢子,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想做我爺爺,你先去問問我家那三個長輩同不同意。”
齊蘇滿頭黑線,這二人擱墓裡說相聲呢,嘴皮子那麼溜,怎麼不去德雲社當個正式編。
幾乎不假思索的,齊蘇快速的扭過頭看向張啟靈。
果然,他從張啟靈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龐上捕捉到一抹難以言喻的古怪神色。
至於解語臣早就拉著霍繡繡站一邊看熱鬨去了。
齊蘇砸吧著嘴,遇到這麼個缺心眼和不著調的,有那麼幾分鐘,他是深深的同情張啟靈。
“小哥你看著他們點,我過去看看。”
落下一句話,齊蘇便懶得搭理那兩個還在鬥嘴的智障,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一口玉石棺槨前。
這是一具精致的鑲玉棺槨,棺蓋上麵鋪滿了光彩奪目的玉石。
玉石排列的十分工整,像是暗藏了某種規律,以菱形和圓形兩種方式齊整的排列著。
在玉嵌套棺裡,是一隻透明的水晶棺,裡麵布滿了紅色的不明液體。
一個畸形且恐怖的蟲繭就泡在這液體裡,更準確的說這應該稱作屍繭才對。
這女屍的上半身一絲不掛,就算是有衣服,可能也在水中泡沒了。
屍體容貌勉勉強強算是完好,五官輪廓隱隱有幾分清秀,外表也十分的年輕,隻是在水裡泡的久了有些猙獰。
死屍的神情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間,臉上看得出來有幾絲恐懼,不甘,
古代封建王朝最殘忍的一麵如此淋漓儘致的呈現在眾人麵前,大夥一時久久無語。
齊蘇看著那詭異的水晶棺槨,歎了口氣,隨後,替這些無辜犧牲的女屍默哀了一會兒。
“西王母確實夠狠,這麼陰毒的防盜法子都能想得出來,這些女屍瞧著估計才1516歲的樣子吧。”
黑瞎子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唏噓不已的說道。
“我倒鬥的經驗不算少了,比這更慘的屍體也見過,按理來說,不會有惻隱之心,可看著這些泡在水裡的女屍心中還是有一點點惋惜的情緒,她們本是花一樣盛開的年紀,不該死在這個最美好的歲月。”
霍繡繡不敢過去,抬起頭去問前麵的解語臣,“小花哥哥,那些屍體很難看嗎?”
解語臣還沒開口,就突然聽到齊蘇平淡不帶一絲起伏的說話聲。
“這些女人可能是被西王母部下打敗的戰俘,或者是沒有半點地位可言的卑微女奴。”
“這類人在古代是最沒有人權的,她們的命運注定了隻能任由上位者擺布。”
“西王母是女王,她有權利主宰這片土地上的所有生靈,普通人的生死在她眼裡或許還不如一隻雞有用。”
黑瞎子點點頭,“有道理。”
說完便麵朝棺槨虔誠的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然後雙手合十,語氣帶著悲憫。
“阿彌陀佛,哈利路亞,各位美麗善良的小姐姐好,我們無意打攪貴寶地。”
“先告訴你們一件開心的事情,現在是人民當家的新時代了,以前那種買賣奴隸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我知道你們生活在一個很悲慘的萬惡社會,所以,這輩子呢就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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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遺憾你們沒有生活在文明,民主,陽光的新社會。”
“社會的關愛你們是沒享受到,倒也不用太過執著。”
“隻要你們抓住機會去投胎,還是有可能享受到新世紀的溫暖,這是一個能夠吃得飽飯,穿的上新衣的美好社會。”
“這裡條件有限,一會我燒點紙錢,希望你們早點去地府,不要留戀人間了,這樣,或許還能趕上一個好時候。”
“大家都是一群苦命娃子,為了生計才來這裡討點飯吃,咱們不是喪儘天良的壞人。”
“所以,要是有不小心得罪之處,還望小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幾個冒犯之罪。”
齊蘇欲言又止,不過接下來的場麵,直接讓他把想要說的話憋回了肚子裡。
隻見,黑瞎子鞠完幾個九十度的躬,便手法熟練的從包裡掏出一打黃色冥紙給點燃了,這整個過程給人感覺就是十分利索……還怪禮貌的嘞。
旁邊充當觀眾看了半天的齊蘇早就目瞪口呆,眼前不由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