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沒事吧?”看著齊蘇蒼白的臉蛋,吳斜充滿擔憂的聲音輕輕響起。
吳斜心情很是複雜。
這一次的危機,幾乎是靠齊蘇的一己之力才能扭轉乾坤,而他卻起不到半點作用,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充斥著吳斜的心頭。
張啟靈湊過來把了把齊蘇的脈門,鬆了口氣,“還好身體沒有大礙,隻是有點體力不支。”
齊蘇無力擺擺手,示意大家放寬心,嘴角帶著燦爛的笑容,道,“小哥都說我身體好著呢,你們乾嘛還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掛了……哎呦,花兒你為什麼打我。”
解語臣聽著齊蘇滿嘴胡言亂語,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然後毫不猶豫的曲起手指輕輕在齊蘇腦門上彈了幾個腦瓜崩。
“你還好意思問,真是口無遮攔,我們都很擔心你的身體狀況,你倒好,居然開這種玩笑,沒打你一頓都是你哥哥我手下留情了。”
解語臣麵色帶冷,指著齊蘇恨鐵不成鋼的罵著。
齊蘇捂著泛疼的腦袋不以為意的撇嘴,他挨的這幾個爆栗是真的冤,並且覺得解語臣純粹有點緊張過頭了。
不過齊蘇還是有點懼怕氣頭上的解語臣,很從心的沒有頂嘴,而是溫順討好的衝著自家竹馬笑了笑。
解語臣看到齊蘇滿臉討好的樣子,到嘴的語言一下子噎到了喉嚨裡,過了好半晌才恨恨道,“下次不許逞強,不然腿給你打斷嘍,反正我解家的資產養得起一個閒人。”
他還是喜歡活蹦亂跳的齊蘇,天知道,剛才齊蘇麵無血色倒下來的時候他心臟都跟著驟停了半拍。
解語臣頭一次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任他再智謀多算,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依然沒辦法反抗。
齊蘇打量著麵前的解語臣,察覺到他的情緒很不穩定。
解語臣是個很講究的人,身上一貫穿的很齊整。
簡單的休閒襯衫,黑色的西裝褲,俊美年輕的麵容瞧著就像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心思卻深沉老練的很,可此時的解語臣眉宇間似乎多了幾分愁緒。
齊蘇轉了轉腦袋就猜到解語臣肯定還對剛才那件事無法釋懷,怕解語臣鑽牛角尖,齊蘇小聲道。
“彆想太多,這世上不可能事事如意,我們儘量做到問心無悔,不留遺憾就好了。”
解語臣聽著齊蘇安慰的話,俊臉上露出了豁然開朗的表情,眉眼彎彎道,“難得從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嘴裡聽到幾句哲理。”
齊蘇一陣心梗,好心安慰不感恩就算了,居然還不領情,“花兒你這樣恩將仇報是沒有朋友的。”
齊蘇裝模裝樣的捂著胸口做痛苦狀,解語臣無動於衷,眼神涼涼的說道。
“小七,看來你還是沒明白,以我現在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幾個敢湊過來和我套近乎,何況,我解語臣談朋友貴在交心,人數寧缺毋濫。”
齊蘇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好吧,是自己太嘚瑟了,眼前這個不是普通人。
休息了一會,齊蘇覺得失去的元氣又回來了,一口氣爬八樓不帶累的。
齊蘇嘗試著站起來,張啟靈見狀,悄無聲息的遞過來一隻手。
齊蘇抬起頭,撞進那雙深沉的黑色眸子裡,有些受寵若驚,又很錯愕,“小哥你這是……”
艾瑪,這幾個意思啊,齊蘇滿臉懵逼,實在猜不透張啟靈在想什麼。
張啟靈這模樣搞得他好像那個起駕回宮的慈禧老佛爺,那張啟靈豈不是……哎呀不敢細想,不敢細想。
齊蘇趕緊低下頭遮掩住臉上略帶扭曲的表情,張啟靈並不知道齊蘇的思維散發到天際去了,抿了抿唇,嗓音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保護你。”
比起其他人,張啟靈才是感觸最深的那個。
他和齊蘇有著很深的淵源,剛才齊蘇精神力透支,張啟靈第一時間便感應到了。
然而和那幾個人所想的一樣,他對此也感到十分的無能為力。
張啟靈情緒內斂,輕易不會將情緒顯露出來,此刻卻是多了一些自責。
所以,即便是聰明如齊蘇,也沒察覺到張啟靈低落的心情。
就在這時,黑瞎子顛兒顛兒的走了過來,一把拍掉張啟靈伸出去的手,不顧後者充滿殺氣的眼神,笑眯眯的對著齊蘇捏起嗓子說道。
“太子殿下休息好了,那咱就走吧,小黑子不才,今日全程陪著太子殿下吃喝玩樂,任打任罵。”
不愧是你,就是如此與眾不同。
齊蘇很是無語,剛想到他是慈禧太後,黑瞎子就十分配合的表演起來,還不惜把自個當成那啥,這黑爺過於溫柔體貼了。
腹誹了幾秒鐘,齊蘇在黑瞎子期待的表情中就著黑瞎子的胳膊慢慢站起了身。
由於起的慢,是以齊蘇想象中頭暈眼花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其他人見齊蘇蒼白的臉色有所恢複,便放下了提著的心。
隱形工具人,老高耐不住性子,湊了上來問,“接下來我們往哪邊走?”
齊蘇思索了會慢悠悠道,“跟著暗河的河道走,雖然這地方的河水被迫改道了,但河床還在,隻要跟著廢棄的河床走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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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齊蘇提起河道,張啟靈和黑瞎子默契的抬起頭來,目光緩緩向著身邊那條早已乾枯的河道望去。
事實上,即使齊蘇不提,張啟靈和黑瞎子也有沿著河道前行的念頭。
這穀底下本來有條湍急奔湧的河道,兩邊許多天然的青石灘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裡的暗河雖然改道了,但河床卻留了下來,千百年衝刷造成的痕跡,一時半會消失不了。
跟著河床走,是目前為止最為穩妥的方案,而且齊蘇帶著指南針,不用擔心迷路問題,就算這裡有超級強大的磁場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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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靈盯著河道看了一會,又收回了目光,然後瞥向齊蘇微微泛著白的臉色,輕聲說道,“齊蘇,一切小心。”
齊蘇一愣,心中不禁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張啟靈連名帶姓的叫他呢。
看著張啟靈眼中的關切之意,齊蘇嗯了一聲,緩緩點頭,“我會的,小哥。”
想了想,齊蘇又開著玩笑道,“你也要當心點,彆陰溝裡翻了船,不然,傳到行裡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張啟靈無言以對,沉默片刻後,生平第一回,以白眼示人。
給你一個眼神,自己去體會。
齊蘇心虛的摸摸鼻子,他這嘴賤的老毛病又犯了,不過,能讓張啟靈變臉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啊。
當然,這樣的惡趣味絕對不能讓當事人知道,否則,真會被張啟靈拎著黑金古刀追殺幾條街。
吳斜臉上帶著明顯的笑意,伸手撓撓齊蘇,“你悠著點,彆帶壞小哥。”
阿寧這時收拾好了丟失的裝備,俏臉上帶著無奈的神色,“唉,死了好幾個,這些屍蟞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齊蘇從包裡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感覺沙啞的喉嚨好了一點後才對阿寧說道。
“你應該慶幸,我們及時把那些被咬的隊員給處理掉了,不然,一旦這些人轉換成血屍,那麻煩會更大。”
血屍沒有五感,全身都沾染了劇毒,做事全憑本能,普通的武器根本造不成傷害,對付起來會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