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三足青銅鼎非諸侯王爵不可得,私下挪用夷三族,到了現在,青銅鼎都上了國家一級文物的保護清單,普通人更是不得私自買賣。
在場的幾個人十分明白這樣的寶貝雖然稀罕也是個燙手山芋,根本見不得光,否則一旦被官方查出來等待他們的隻有鐵窗淚和免費的包吃住。
“真可惜了。”王胖子不死心的瞥了眼麵前的青銅鼎,嘴裡不時的嘟囔著。
吳斜一臉冷笑的斜視著王胖子,“怎麼還不死心?我告訴你,這鼎私人收藏妥妥的就是個死,一經發現起碼二十年。”
“這鼎的規模是三足樣式的,就是擱古代也隻有國君級彆以上的才可以私自使用,放現在隻有博物館才是它最終的歸途。”
潘子在一邊跟著補充,“而且這鼎少說有幾百斤,想搬走很難。”
黑瞎子聞言上上下下掃視著王胖子肥碩的身材,即使有著墨鏡遮擋,王胖子硬是被那種古怪的眼神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胖爺的腦回路就是清奇,你沒看那些小說裡寫的,古代的祭品絕大部分都是人。”
“你把這鼎搬回家是想近距離接觸前輩的教誨麼,如此好學實在是吾輩楷模。”
黑瞎子劈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隨後猛地豎起一根大拇指來,王胖子幾乎快哭了。
吳斜裝作沒看到王胖子可憐巴巴的淒慘模樣,像個博學多才的老學究似的,蹲在青銅鼎邊上慢悠悠的說道。
“眾所周知,在古代,青銅鼎非王國貴族不可得,我們麵前的青銅鼎就是很明顯的祭天禮器。”
說著吳斜喝了一點水繼續侃起了大山,手指著渾厚的鼎身麵色有些嚴肅。
“早些年我曾經聽我三叔說起過少數民族的一些風俗,結合剛才的那塊玉璜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潘子你去那鼎裡麵撈一下,看看能不能撈出其他東西印證下我的想法。”
潘子對於吳斜的話無比順從,得到命令二話不說跳到了鼎上麵用匕首在那一攤惡心到發臭的液體裡麵攪拌了一會。
隨即,潘子動作一頓,似乎是戳到了什麼東西。
接著裡麵響起一陣物體滾動的聲音,一隻沒有半點皮肉的手骨被潘子給扯了出來。
那手骨倒是十分清晰,還滴著渾濁的臟水,骨架細小一看就是女人的,經過長時間的浸泡,明顯已經變形。
潘子嫌棄的後退了幾步,那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好像深怕沾到一點臟東西似的。
“小三爺你要找這個嗎?”說著潘子就把掛在匕首上的手骨往地上一甩。
吳斜瞧見輕輕的嗯了一聲,臉上跟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如我所料,西王母不但是個精通風水的大師她還很擅長巫蠱之道。”
“商周時期,巫蠱盛行,即使是這少數民族生活的邊陲部落也難免受其影響。”
“這西王母才智高絕,天資聰明,竟然學會了極少人才能掌握的痋術。”
“《山海經》有過對痋術的記載,這是一種古代祭祀神靈的儀式。”
“古代滇國的邪惡貴族為統治周邊小國,利用痋術將奴隸異化成魔物,殺的周邊小國俯首稱臣。”
”我不知道你們了不了解這邪惡萬分的詛咒,痋術施展的過程極其殘忍,我看過一篇野史。”
“野史中,一筆帶過引用痋引使婦女感孕生產蟲卵之事。”
“一定要等到十月懷胎生產之時,把該女子折磨致死。”
“這樣她臨死時的恐懼與憎恨才會通過她的身體傳進她死時產下的蟲卵裡,才更加具有毒性,而這隻是痋毒中的一種。”
吳斜說的煞有其事,其他人都聽傻了,齊蘇也皺著眉頭,心中感到十分怪異。
如果他的記憶沒出錯的話,貌似鬼吹燈裡麵就有關於痋術的介紹,後邊還詳細解釋了痋術的來曆。
一瞬間,齊蘇有些精神恍惚,他這隻小蝴蝶的影響力那麼大麼,把隔壁的劇情都給引到這邊來了。
再一聯想到他現在的身份,齊蘇的心情愈發難以言喻,這到底是係統的安排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齊蘇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眼神幽暗且深邃,最初他以為自己來這隻不過是圍觀一下主角團在地下世界鬥智鬥勇,結果沒想到事情的走向出乎他意料,這劇情有些脫離他掌控了。
齊蘇長長的歎息一聲,心中暗暗警惕,他早該明白這裡不是他以前熟悉的世界。
以前那套法則在這裡根本不實用,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而不是大型的劇本殺現場。
儘管吳斜解釋的很詳細,可是更讓人疑惑不解的地方來了,王胖子看著被吳斜一點點清理乾淨的青銅鼎。
“天真,還是有些說不通啊,西王母那是何等身份,有必要去學那種傷天害理的禁術麼,這有點不符合常理。”
吳斜聞言思索了片刻,隨即又淡淡的解釋道。
“如果她是為了長生呢,自古以來任何生靈都難逃生老病死。”
“要知道哪怕是秦始皇嬴政和漢武帝這等偉大的帝王也無法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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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王母雖說驚才絕豔,地位崇高,同樣免不了生死倫常。”
“我想,西王母做這一切就是為了長生不老,她和周穆王的故事流傳後世,很難想象這當中有幾分真實性,畢竟,史書會掩蓋所有的秘密。”
王胖子讚賞的勾住吳斜的肩頭,接著用力的拍了拍,“行啊天真,不愧是盜墓世家的傳人,肚裡有幾分墨水,不像我這野家子出生,連寶貝值不值錢都不知道。”
吳斜聽了之後眼裡透著早已看穿一切的目光,隨即惡狠狠的敲在王胖子悄咪咪探向青銅鼎的那隻手。
“死胖子彆給我拐彎抹角的說話,這東西我們不能帶走。”
“你要是不想後半輩子被國家包養就給我老實點,這裡的冥器都太顯眼了,你能保證將來東窗事發後不會牽扯到大夥,再說了這東西給你,你敢拿麼,這害人的還是哪來的放哪去為好。”
吳斜氣呼呼的叉著腰,擺明了自己的態度,王胖子這回是徹底死了心。
“得,害我白高興一場,不過話說回來那鼎裡麵到底有什麼玩意。”
黑瞎子看完熱鬨,蹲在一旁聽吳老師在線教學,其餘幾人見狀有樣學樣,齊蘇滿臉好奇的看著吳斜,想聽聽他對痋術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就見吳斜沉吟了一會,語氣篤定道。
“想施展巫術施展是需要媒介的,任何術法都不可能憑空施展,我懷疑這三足青銅鼎就是西王母施法所用的道具,雖然是件難得的器物,但危險性同樣極大。”
“我們都不了解痋術的具體情況,萬一不小心中了招,估計救治過程會很麻煩,胖子你最好老實點。”
吳斜話語裡的擔心王胖子自然聽的出來,他也不是不知好歹的,擺著手說道。
“我聽你的,聽人勸,吃飽飯,咱沒必要非用自己的小命去證明你的話真不真實。”
吳斜欣慰的點點頭,他就喜歡聽話的隊友,那種頭鐵到不行的二缺都是嫌命活的不夠長的。
齊蘇看的暗暗乍舌,吳小狗口才是真不錯,三言兩語就安撫住了一隻上躥下跳的胖猴兒。
嗯,在齊蘇眼中,這時的王胖子和峨眉山上吱吱亂叫的猿猴沒什麼區彆。
吳斜扔掉手裡的小刷子緩緩的站起了身,對著一側的阿寧冷冷的說道。
“我知道你背後的老板是誰,隻是我奉勸你一句,違背自然生存法則的人向來沒有好結果。”
“即便是秦始皇又如何,不也一樣對長生不老之術望洋興歎。”
“我不認為你的老板會厲害過嬴政,現在收手或許來得及。”
阿寧的嘴角慢慢揚起一抹嬌豔的笑容,目光在吳斜的臉上凝視了幾秒後沉聲說道。
“吳先生這是在關心我?隻是好意我心領了,奈何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的理想你們理解不了。”
“還是當初那句話,墓裡的寶貝我可以分毫不取,那丹藥絕不相讓。”
聽到阿寧的話,王胖子明顯激動了起來,暗示性的一拍吳斜,小聲的催促道。
“天真趕緊答應這娘們的條件,我還沒碰到過這麼傻的女人。”
“竟然主動放棄那麼多的冥器,胖爺這回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