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很不出意外。
齊蘇和張啟靈兩人不偏不倚都被吳斜無差彆的教育了一頓。
氣頭上的小三爺戰鬥力十分驚人,那逮誰罵誰的架勢連齊蘇都不敢掠其鋒芒。
齊蘇也很納悶吳斜哪來的怨氣,連帶著他以及張啟靈都吃了瓜落。
這無妄之災遭的,齊蘇想想就倍感冤枉。
周圍的同伴也十分不講義氣,壓根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一個個站在那裡作壁上觀,悠閒的緊。
尤其是黑瞎子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非常明顯,將吃瓜群眾的特性展現的淋漓儘致,就差手上拿著把瓜子啃了。
黑瞎子確實在看熱鬨,畢竟齊蘇被訓斥的灰頭土臉的場景十分難得一見。
在黑瞎子的記憶裡。
齊蘇這個樣貌出眾的公子哥,麵對任何事情都是一直保持著從容不迫的形象。
也很少看到這個將驕傲和矜貴刻在骨子裡的富貴大少爺在公眾場合下示人以弱過。
齊蘇的脊梁永遠都那麼的挺拔,似乎世俗的變故壓不彎這個漂亮青年,並且眼裡揉不得沙子,這一點就不像他過於世故的爺爺齊鐵嘴。
黑瞎子見過幾次那個睿智的老人,齊鐵嘴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圓滑。
待人接物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明明身在紅塵卻又過著大隱於市的生活。
上一代的九門中人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晚景大多淒涼唏噓,倒是齊鐵嘴安安穩穩的活了個善終。
齊鐵嘴和他的後代子孫,這性格不說相差極大也是毫無相關了。
黑瞎子暗暗發笑,他怎麼看都覺得還是這一代的家主更吸引人一點。
隨後又望向吳斜,不服氣的撇撇嘴,被偏愛的果然永遠有恃無恐。
那邊黑瞎子正在進行頭腦風暴,吳斜這也沒閒著,狠狠的訓斥了齊蘇一通後勉強消了心中的邪火,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麵前的女神像上。
齊蘇如蒙大赦,好家夥,他還是頭一次被人訓的跟三孫子一樣,張啟靈看樣子也被訓斥的不輕,因為齊蘇看到小哥握著古刀的手在顫抖。
解語臣欣賞完一場小菜雞單方麵碾壓兩大武林高手的罵戰,便把目光移交向了女神像。
研究了一會後,眉頭漸漸微蹙,發出了和齊蘇極其相似的疑問。
“西王母怎麼把她的雕像放神廟門口了,這跟個守大門的一樣,她不嫌棄丟份?”
王胖子擺擺手道。
“或許她就喜歡外邊寬敞地方大呢,女神嘛,總得做些特立獨行的才符合高高在上的人設,要是隨了大流我反而覺得有失身份。”
考古知識小達人吳大高材生實在聽不下去了。
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在王胖子後腦勺上,直把王胖子揍的兩眼冒金星。
“你少特麼的給我誤人子弟,肚裡沒幾分墨水還硬裝老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是這塊料麼。”
“這雕像不簡單,它的特彆之處在於眼睛位置。”
“石像是黑曜石的材質,而且你們發現沒有,雕像的眼睛可以活動。”
“不管從什麼角度看,都感覺在盯著你那般。”
“我懷疑,西王母把她的雕像放在這裡是要鎮壓某樣東西,因為黑曜石辟邪。”
吳斜一口氣說完,忽然覺得嘴裡有點渴,旁邊的人見狀點頭哈腰的遞上來一瓶礦泉水。
在場其他人順著吳斜的思路琢磨了一會,阿寧咦了一聲,眼神驚疑不定的看向了吳斜。
“不對你的分析有漏洞,西王母喜歡養些凶獸這我是知道的,但她為什麼要放這麼多的黑曜石呢,這明顯多此一舉。”
阿寧的靈魂質問成功將吳斜懟的夠嗆,後者抓腦撓腮的想了好一會也沒想明白其中原因。
張啟靈看著憋的滿臉通紅的吳斜,微微蹙著眉,語氣淡淡的開了口。
“因為長生。”
阿寧瞪著眼睛,更加疑惑不解了,“還是不對,既然西王母想長生,又為什麼找東西鎮壓住自己,這太自相矛盾了,西王母她瘋了不成。”
誰都知道阿寧最後一句不過是氣話,西王母的心機有多重,他們早已經深深領教過了。
張啟靈仿佛聽不到阿寧帶著怨念的聲音,他掃視了一圈周圍神色各異的雕像,慢慢的抬起頭,解釋道,“不,西王母的邏輯其實很簡單,她就是要鎮壓住自己的靈魂。”
這句話張啟靈說過不止一次,先前在地下暗河那邊齊蘇聽到過,齊蘇若有所思的跟著道。
”先秦時期的道家學派裡有一條通用的理論,肉體是肉體,靈魂是靈魂。”
“小哥你是不是想說西王母擔心她的肉體和靈魂會出現變故,就想用黑曜石鎮壓住墓裡的邪氣,這樣一來,她的屍身可以保存更為妥當,畢竟,西王母也不想她醒來發現自己的身體變成一具僵屍。”
齊蘇說完張啟靈微微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王胖子故意逗吳斜,“那吳大才子,你再給分析分析,西王母她老人家的墓室究竟埋在哪了,我們找了一圈連個影子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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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斜皮笑肉不笑的捏緊了喝空的礦泉水瓶子,理直氣壯的說。
“我怎麼知道,你真當我是江湖百曉生了,問問問,你有沒有一點主見。”
王胖子莫名其妙的看著突然暴躁的吳斜,正當要開口問候一下吳斜的老祖宗時,黑瞎子極有眼色的小聲說道。
“胖爺你是不是傻,小三爺的叔叔現在生死未卜,你上趕著湊過去除了挨罵還能落著什麼好。”
王胖子恍然大悟,隨即胖臉上帶著憤憤然的表情。
難怪先前張啟靈和齊蘇心甘情願的乖乖挨罵,原來還有這樣的原因。
他的道行果然太淺了,知道真相的王胖子眼淚掉下來。
王胖子腹誹了幾句就跑到角落釋放壓力去了,然而沒過幾分鐘,又突然慌慌張張的提著褲子蹦了出來。
“臥槽,好多的雕像,這是開了西王母戶外展覽館了吧。”
所有人頓時停止了嬉笑打鬨,順著王胖子所說的方向聞聲而去。
就見四周的巨石上整齊規律的排放著一片以西王母為原型的人麵浮雕。
這些浮雕和神廟門口的雕塑材質相同,有大有小,但絕多數還是都掩藏在鬱鬱蔥蔥的藤蔓之下。
潘子看著數量如此之多的雕像驚訝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警惕十足的把吳斜護在了身後,低聲說道,“小三爺小心,這地方有點邪性。”
吳斜深有感觸,潘子這個漢子平時話不多,卻一直都在默默的保護他。
王胖子不以為意的拉過像護小雞仔似護著吳斜的潘子,嬉皮笑臉的說道。
“得了吧大潘,你還沒察覺到啊,我們這裡麵最大的邪性就是天真同誌,有天真在隊伍裡,你要說棺材裡的西王母還會喘氣我都信。”
王胖子話音剛落,吳斜用著自以為最凶狠的語態罵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家夥,不說話沒人當你是殘疾,你才邪性呢。”
齊蘇說他邪就認了,怎麼王胖子這貨都上趕子給他安名號,他倆誰更邪門心裡沒點逼數麼。
王胖子見吳斜滿臉寫著抗拒,反而愈發來勁了,“天真你還彆不服氣,你好好回憶一下,自打和你一起下墓,有沒有不起屍的情況。”
看著不依不饒的王胖子,吳斜氣急敗壞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