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樂極生悲,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一行人散漫胡鬨的樣子,平靜祥和的天空忽然落下一道白色閃電。
那閃電足有水桶粗,帶著不可匹敵的雷霆之勢,不一會兒,黑壓壓的烏雲就飄到了頭頂,隨後開始狂風大作。
雨林裡的氣候很多變,堪比小孩子的脾氣,狂風暴雨說來就來。
黑瞎子抬起手壓了幾下被風吹亂的發型,又推了推鼻梁上的本體,無奈的說道。
“好家夥,看起來西王母是真的非常不歡迎我們,這一路上都下了幾回暴雨了。”
王胖子怕淋成落湯雞,連忙手腳麻利的收拾好行李,然後才對著黑瞎子罵道。
“但凡不是個缺心眼都不會歡迎盜自己家寶貝的好麼,黑爺我發現你不是一般的傻。”
黑瞎子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陰惻惻的威脅道,“胖爺你飄了啊,居然敢罵我。”
黑瞎子成名以後一直以神秘和不講道德聞名,做事情更是全憑自己的喜好。
還經常倚仗自己強大的武力,不太乾人事,得罪過很多同行,所以,在業裡的風評實在不怎麼樣。
王胖子也就是熟悉黑瞎子的性格,否則借幾個膽子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對罵。
幾人聊歸聊,手上動作卻沒慢上半分,三兩分鐘就收拾好了所有物資,阿寧拿著對講機,確定好了人數招呼上所有人繼續前進。
齊蘇猛的想到阿寧不太美好的結局,為了驗證他的想法,難得一本正經的對著正在通知隊員的阿寧說道。
“寧小姐,不要怪我沒提醒你,這裡的雞冠蛇凶殘至極,毒性更是獨一無二,一旦被咬中,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所以,為了你的小命著想,不要隨便去潮濕的地方,特彆是水源地。”
正在忙碌的阿寧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齊蘇是在提醒她,很是意外的挑挑眉,自打認識以來,這男人還是第一次對她釋放善意。
這都讓阿寧有點不習慣了,而後,臉色一黑,當機立斷的掐斷了這個奇奇怪怪的危險念頭,她可沒有患哥斯德爾摩綜合症。
“多謝齊當家關心,這心意我阿寧領了,你說的我自然會注意。”
事關自己的小命,阿寧不會拿它開玩笑,牢牢記下齊蘇的叮囑後就繼續忙活起了手上的事情。
齊蘇也沒過多在意,他能提醒阿寧已經是仁至義儘,這女人要是還躲不開閻王索命就隻能說命該如此。
忽然齊蘇扭頭看向黑瞎子,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對方,那目光中有著說不清的同情,黑瞎子被齊蘇這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的心底發毛。
“小蘇你有什麼事就不能直說麼,彆這樣看著我。”
齊蘇嘿嘿一樂,他隻是想到了沙海裡黑瞎子被毒蛇咬到的情節,如果不是最後打了一劑血清,估計黑瞎子整個人都要飲恨大沙漠了。
出於好心,齊蘇收回了打量的目光,慢悠悠的說道。
“黑爺你也悠著點吧,彆太浪了,野雞脖子凶著呢,它可不慣著你是不是江湖大佬。”
吳斜還有些顧忌那些神出鬼沒的野雞脖子,擔憂的掃視了一眼頭上暗沉沉的天空歎氣道。
“希望我三叔那個老家夥沒事吧。”
解語臣隨手將伸縮棍插在腰間,淡淡一笑,“吳三叔做事素來精明,你出事他都不會有事,他身邊肯定也帶齊了高手,或許未必有我們想的那麼悲觀。”
吳斜心不在焉的點點頭,跟著臉色漆黑的吐槽道。
“那老狐狸我都不知道該咋說他,挺能跑的。”
“一會海底,一會雪山,現在又來這鳥不拉屎的沙漠,真是一刻不得閒。”
“他當盜墓是旅遊呢,隻管自個舒服,苦了我這個做侄子的,天南地北的到處找人。”
王胖子聽著吳斜對他家三叔的無情吐槽,忍著笑,用獨特的安慰人方式說道。
“天真你就當是來旅遊的罷了,你看看這周圍的風景多美啊,什麼景色跟這一比都遜爆了。”
王胖子這話一出,連帶著周邊的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阿寧抽了抽嘴角,她該說點什麼才好呢,直到現在,她終於明白了王胖子是怎麼胖起來的了。
就這心態他不胖誰胖。
現場沉寂了好久,最終霍鏽鏽打破了這凝固的氣氛,“胖爺你這樂觀的性子我真佩服。”
王胖子彆看大大咧咧的,其實心很細,自然注意到了大夥詭異的目光,不過不在乎就是了。
阿寧搖搖頭,她都很意外自己是怎麼把這些臥龍鳳雛招攬過來的,就跟做夢一樣。
隨即眼神一凝,蛇類這種生物不僅冷血,領地意識也強到可怕。
他們在這耽擱的夠久了,雞冠蛇這種生物不但有著劇毒,還懂得團體作戰,要是把那些雞冠蛇給吸引過來,怕是免不了一場無休止的爭鬥。
想清楚其中利弊的幾個人哪還敢逗留,一個個恨不得插上翅膀當場逃離此地。
吳斜走在最前麵,頭疼的揉著腦袋,苦苦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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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三叔,臨走前也不留下點線索,這不純純的坑侄麼。
忽然,正在思考的吳斜敏銳的聽到一陣帶有節奏感的敲擊聲,怕是自己出現幻聽了,連忙拉著齊蘇追問。
“小蘇你有沒有聽到很奇怪的聲音?”
齊蘇被吳斜猛的拉住,差點條件反射的想刺那人一劍,好在及時發現這人是吳斜才停止了拔劍的動作,眉頭跟著一皺。
他確實聽到了一陣很有節奏感的聲音,這聲音很沉悶,像是滴答滴答的雨水聲,又像是用指關節敲擊木板,時快時慢的。
齊蘇向著聲源看去,結果視線都被繁密的枝葉遮擋住了,根本看不清楚前麵的情況,月光從翠綠的葉子間照下來,更顯得四周鬼氣逼人。
齊蘇努力聽了半響卻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就將目光投向了彆的地方,而後對著探頭探腦的吳斜溫聲說道,“是有聲音,但不一定是人。”
齊蘇行事謹慎,他沒把話說的太死,這古怪的世界太玄學了,偶爾會出現一點顛覆常理的東西都不是很稀罕的事情。
潘子聽到兩人談話,激動的渾身顫抖,“會不會是三爺的人馬?”
吳斜其實也有這個猜測,不過一直按耐著緊張的情緒。
就在吳斜想詢問一下張啟靈意見的時候,那古怪的聲音忽然又從前麵傳了出來。
這回眾人聽得很真切,有短有長,三短三長再加三短,短的急促,長得沉重。
齊蘇心中充滿了疑惑,怎麼會有人在這裡發出國際求救信號,在德國留過學期間,齊蘇學過一段摩斯密碼。
這個三聲短,三聲長,再三聲短的敲擊聲恰好就是國際公認的求救信號。
雞冠蛇雖然會口吐人言,但是讓它們發出摩斯密碼怕是不太可能。
張啟靈似乎有了什麼發現,臉色在一瞬間就變的很是難看,而後壓抑著音調說道。
“彆過去,前麵那聲音是野雞脖子弄出來的。”
好家夥,光速打臉。
齊蘇默默捂住紅彤彤的臉蛋,不由得感到無比慶幸,還好他沒瞎嘩嘩。
張啟靈的話在一定程度上代表著權威。
所以,當聽到附近可能有野雞脖子出沒的時候所有人手腳都僵硬住了,大概是想到了被那種可怕生物支配的恐懼。
阿寧慢慢的收起了邁出去的腳步,眼中閃著大大的問號,“張顧問你確定那是雞冠蛇發出的求救信號?”
“或許是巧合。”
霍鏽鏽臉色難看,跟著說道,反正她絕不信蛇這種冷血動物跟人一樣懂得誘敵深入的策略。
黑瞎子見眾人忐忑不安,無可奈何的衝著張啟靈癱了癱手道。
“啞巴,我發現你這家夥很有講恐怖片的天賦,看把大夥給嚇得。”
那欠欠的語氣聽的著實讓人心火冒盛,齊蘇實在忍不下去了,悍然伸手,狠狠的一巴掌糊在黑瞎子的後腦勺上。
“就你戲多,就你心大,等你被野雞脖子咬死的時候我絕對嘲笑你三天三夜。”
認識這貨真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