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間過於緊迫,齊蘇並沒在乎趁機溜走的係統和它那個敷衍至極的獎勵。
齊蘇和係統看似聊了很長時間,實則不過一兩分鐘,所以,陳文錦也沒發覺到齊蘇的變化。
齊蘇裝模作樣的從包裡,實際是將係統空間裡的那件新鮮出爐的軟蝟甲掏了出來,思考了幾秒後,果斷遞給了一旁的張啟靈。
“小哥給你件好玩意,趕緊穿好它。”
聽到齊蘇的話,張啟靈麵帶不解的精準接過飛來的拋物。
皇家軟蝟甲是件好東西,相當於防彈衣又比防彈衣輕薄透氣,還可以防絕大部分的物理傷害。
齊蘇覺得比起他自己,張啟靈這時常擔當團隊主力的顯然更需要穿著它防身。
何況現在有一個居心叵測的女人在旁虎視眈眈,怎麼對付陳文錦齊蘇有點沒底,這多加一層防護總歸是沒錯的。
至於為何不給黑瞎子,齊蘇相信禍害遺千年,這家夥一時半會兒的閻王殿那也收不著。
然而黑瞎子卻不這樣想,看到齊蘇對張啟靈那麼關懷備至,而對他冷漠非常,臉上漸漸充滿了無聲的抗議。
仿佛在控訴齊蘇太過偏心。
齊蘇哪有空搭理刻意賣萌的黑瞎子,繼續將所有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場上,齊蘇歪頭瞥了眼那個朦朦朧朧的蟲繭又重新看向陳文錦。
“其實我有一個疑問,西王母陛下可否為我解惑,你這幾千年一直躺在那繭裡麵,你當中醒過來,有沒有後悔那時的決斷,長生看似一個很美好的夢想,卻困住了人的一生,甚至幾百年,幾千年都得保持活死人的狀態,這過程肯定很孤單而寂寞,這樣的長生還算是長生?”
陳文錦也沒料到齊蘇會問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表情有些愣了愣,思索了一會兒怔怔道。
“會的吧,有時候孤偶爾會清醒,醒來周圍空寂一片,隻聽得見孤一個人的呼吸聲,身邊什麼也沒有,孤也會問自己為了這長生究竟值不值得,失去了自由和生前所有的富貴榮華,隻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
陳文錦說到這裡歎了口氣,齊蘇沒打斷她。
靜靜地等待著陳文錦傾訴。
沒等多久,陳文錦斂去臉上複雜的表情繼續道。
“孤那時沒有回頭路了,孤吃下了屍蟞丸,要是不想變成禁婆那樣的怪物進入隕玉是孤唯一能解決屍化的辦法,即使那個過程很痛苦,每隔兩百年還要忍耐一次蛻皮,你們沒經曆過,不清楚蛻皮的折磨,用生不如死來形容一點不誇張。”
這樣的長生它是有缺陷的啊。
齊蘇很想吐槽。
沒有了自由和選擇躺平的鹹魚有什麼區彆。
這西王母想長生想的都魔怔了。
人活著之所以會不斷創造奇跡,便是因為絢爛而又短暫的一生。
若生命都像烏龜王八那樣漫長還有什麼樂趣。
反正齊蘇俗人一個,不羨長生,隻愛在紅塵裡逍遙自在。
陳文錦也看出來了齊蘇的想法和她不一致,輕輕笑了笑。
“你不是孤這個環境生長的,不理解孤也不奇怪。”
此時的陳文錦語氣平和。
與齊蘇對話的時候有點像指導自家晚輩的情景。
這讓眼下有所凝滯的氣氛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對於陳文錦的回答,齊蘇表示不置可否。
他曾經的地位雖然比不起西王母的帝王之位。
可在絕大多數平民百姓眼裡也是天花板級彆的存在。
齊蘇體會過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他很難去評價西王母的感受,隻能說思想不同,所考慮的東西也有所不同。
忽然齊蘇的太陽穴有些不受控製的“突突”泛疼。
那股玄之又玄,令人醺醺欲醉的禁婆香漸漸在空中彌散。
與此同時,齊蘇整個人體內的天狐血有種血液沸開的疼痛感。
他抬頭一瞥,好像看到陳文錦的麵容在眼前慢慢變得模糊。
齊蘇輕輕咬了咬舌尖,忍著痛強行保持著一絲清明。
“瞎子,動手。”
齊蘇大喝一聲,示意黑瞎子一塊聯合拿下陳文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