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心境暫且按下不表,反正眾人瞧著這家夥丟臉都挺樂嗬的。
就連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張啟靈,如果仔細端詳的話,就會發現他臉上藏著一絲非常淺淡的笑容。
齊蘇笑的肚子疼,緩了好一會兒才平息好內心的情緒。
看著還在鬨脾氣的黑瞎子,齊蘇搖搖頭。
“好了鏡哥,這是人小哥的家,你和小哥都多少年的老友了,就彆做這種不厚道的事情了。”
黑瞎子仰著頭單手叉腰,很不服氣,啥叫不厚道啊。
他都舍命陪君子陪啞巴去闖張家古樓了,這樣的友情難道還不夠感天動地?
說白了,小蘇蘇就是偏心,這心一個勁的偏向啞巴。
黑瞎子剛想討伐齊蘇幾句,就聽到解語臣的聲音隨之響起。
“你們快彆鬨了,氧氣瓶裡的氧氣有限,時間都快被你們給磨跡光了。”
齊蘇咧咧嘴,這還真怪不得他。
誰讓總有幾個人做一些人類難以理解的行為,這一來二去的就顧不得正事兒了。
齊蘇看了眼氧氣瓶,氧氣已經消耗大半了,解語臣說的不錯,他們不能在這逗留太久。
一行幾人在外麵看了會就朝著內堂遊去,還是張海客打頭陣,他的身姿非常輕盈,動靜之間仿佛感覺不到水流的壓力。
不過,或許是知道這古樓不對勁,齊蘇總覺得這裡的建築都陰森森的。
須臾間所有人來到一座重樓大院,這座大樓占地麵積極大。
光是從圍牆裡的院子,到內院就足足遊了好幾分鐘。
內院最顯眼的是中央一座規模龐大的戲台子。
亭台樓閣,雕龍畫鳳,打眼一看就可知這裡在以前是個非常熱鬨的地方。
可不等齊蘇細看,眼前的畫麵突然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就好像死寂死寂的東西,瞬間鮮活過來一般,而後周圍的場景全變了。
置身其中的齊蘇,仿佛一下子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很快齊蘇驚訝的看到他身上的潛水服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美絕倫的漢服。
齊蘇不動聲色的摸了摸寬闊的袖子,這漢服的針腳細細密密,可見用心程度。
而後原本寂靜無人的戲台忽然亮起了燭火,周圍人聲鼎沸,絲竹管弦不絕於耳。
與此同時,戲台上多了好幾個身段婀娜,畫著濃厚妝容的花旦伶人。
他們臉上帶著笑,相互打趣,聊到興致高昂處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齊蘇下意識的眨了眨眼,驚奇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戲台四周裝飾的很華麗,台柱子還點綴著各種各樣的花燈。
紙紮的男童女童,身上纏著顏色鮮豔的飄帶,撒著剪成菱形的彩紙隨風飄揚。
天色昏沉,戲台上的燈一盞盞亮起來,倒映在黑暗中,分外顯眼。
很快這些伶人發現了齊蘇,他們笑意盈盈,眉梢眼角帶著溫柔似水的表情,不太像鬼,反倒像調皮下凡遊玩的小仙。
一個身段婀娜的伶人,裙擺飛旋,蓮步輕移的飄到齊蘇麵前,彎腰做著請的動作,聲若銀盤道。
“這位可是姬公子,我家老爺早已等候多時了,不知公子可敢赴約。”
這聲音很縹緲既感覺遠,又好像離得很近。
齊蘇一愣,沒想到這些npc還可以和活人對話,更是驚奇萬分。
他們身上沒有陰邪的氣息,這不禁讓齊蘇十分詫異,很快又反應過來。
或許幻境中的事物並非來自陰間地府,就比如聊齋中畫壁中的鬼物,就不屬於邪祟,所以也不染陰氣。
證據就是他身上穿的這件長袍廣袖,沒從上麵聞到腐朽發黴的味道。
不過一般不入輪回的魂魄都很凶猛,起屍的時候也邪性的厲害。
齊蘇想到吳斜那個倒黴坑爹的屬性,開棺必起屍的設定簡直令人蛋疼,便很慶幸吳斜沒有跟上來。
齊蘇收斂了一下紛亂的思緒,調整好狀態,仗著藝高人膽大,身懷秘術。
鎮定從容的朝著麵前恭敬謙卑的伶人點點頭,笑容和煦道。
“這位怎麼稱呼,你家老爺又是何人?”
說著話,齊蘇快速的打量著周圍的事物,他又發現一個很奇怪的事。
這周圍鬨騰的幾個人,麵貌都很模糊,宛如打上了一層馬賽克。
齊蘇眯著眼,努力的去看,卻還是看了個寂寞,齊蘇想到後世網絡流傳的名梗。
誰家的好人往臉上打馬賽克啊。
不過有幾個倒是沒打馬賽克,但是整張臉也戴著張牙舞爪,相當猙獰的五鬼麵具。
“公子隨我前來便是。”
那畫著重彩的伶人溫婉的笑笑,並未回答齊蘇的問題,而是突然一轉身。
纖細的雙手拎著一盞大紅燈籠,裡麵燃燒著的燭光,隨著伶人走路的動作微微搖曳,極其滲人。
齊蘇暗暗凝神戒備,麵上卻不顯絲毫,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麵。
伶人仿佛察覺不到,神態依然很謙卑而充滿柔情。
周圍不知何時又多出一行男女,悄無聲息的在兩邊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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