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覺得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清醒的了,雖然被鬼物折騰的不輕,但是身體卻是前所未有的輕鬆。
自從被女鬼附體,黑瞎子就無時無刻處在身體緊繃的狀態中,連睡覺都處在極度的戒備狀態。
鬼物手段層出不窮,黑瞎子怕他有天突然成了毫無知覺的傀儡。
鬼物寄生在他身上,那種苦楚大概也就黑瞎子本人懂,他的眼睛漸漸產生病變,接觸不了陽光,活的像吸血鬼,隻得苟延殘喘著。
“小蘇不要停手,繼續念咒,”黑瞎子渾身都被汗水打濕,手指微微顫抖,疼痛的攥成拳頭,卻還在笑,“我這些年被這東西折騰的夠嗆,現在也該讓它知道什麼是害怕了。”
如果沒有碰到齊蘇,黑瞎子覺得他大概率會默默地找個地方選擇和身體裡的鬼物同歸於儘,他看起來就那麼像受製於人的樣子?
齊蘇雙手掐訣,手指上下翻飛,旁觀的幾人看的不明覺厲,身子都在悄悄後退,生怕打攪到齊蘇施法。
“九天陽陽,飛劍神王。破祿三台,威攝四方。黃神勾天,翼德亡神。天摧倒地,裂海隨文。召汝雷神,奔雷奉行……”
齊蘇神色肅穆的念誦著咒語。
淨心神咒不長,很快就念完了,齊蘇指尖夾著數十張黃符,速度極快的拍在黑瞎子的鬼門十三穴上,淨身神咒中,一道金色光芒指引著齊蘇,跟隨者金光飄蕩。
此刻外麵天色已經發亮,但鬼物還緊緊的貼著黑瞎子,絲毫沒有離去的跡象,齊蘇加快速度念誦著咒語,黑瞎子經過一晚的反抗,呻吟逐漸轉為微弱。
鬼物在黑瞎子背後陰氣大盛,雙目赤紅的令人心驚,黑瞎子臉色愈發慘敗,嘴邊的笑容反而更加肆意張揚。
“唔……”
突然黑瞎子頭一低,嘔出一大口黑血,七竅也有黑血慢慢流出,全白的瞳仁流著黑血。
一時竟也不知到底黑瞎子驚悚居多,還是那個鬼物更為嚇人,與此同時屋裡一股難聞的味道彌漫開來。
吳斜睡眼朦朧的依靠著張啟靈,聞到這味道不由自主的捂住鼻子,“瞎子,你現在真是臭的要命。”
吳斜也熬了一晚上了,困得不行,但擔心齊蘇的念頭愣是將濃濃的睡意給壓了下去。
黑瞎子聽到吳斜的牢騷,抬起手搭在齊蘇的腿上,額角青筋暴起,聲若蚊蠅般,精神卻異常的清明,“小三爺你起碼有一點同伴愛好不好。”
鬼物在咒語聲中不斷的尖叫,幾欲逃走,但周圍早被齊蘇布置下了鎖魂陣,又能逃到哪裡去。
齊蘇的咒語已接近尾聲了,他掏出桃木劍,帶著狠決的氣勢刺向鬼物。
出乎齊蘇意料的是,這鬼物仿佛有實體,桃木劍揮過去不像刺穿空氣,而是像刺到了一攤爛泥的手感。
鬼物從黑瞎子身上剝離了下來,欲圖重新返回黑瞎子的身體。
但黑瞎子的鬼門十三穴都貼著黃符,鬼物試探了幾次發現很難故技重施。
齊蘇麵色冷峻,揮舞著桃木劍,徹底斬斷了鬼物和黑瞎子的聯係。
黑瞎子感到身子十分充盈,還沒及感慨,便意識一黑,直挺挺的昏了過去。
堅持到現在,著實為難黑瞎子了,還得多虧提前吃了齊蘇那顆納元丹,否則不要說反抗鬼物,疼也能活活把人疼死。
齊蘇仔細觀察著手上黑氣濃鬱的鬼物,他的眼睛黑亮黑亮。
這鬼物很強,少說也有千年的道行,若是簡單的消滅難免有些浪費,就應該給他打白工。
鬼物仿佛預知到了未來的命運,嘶吼著嘗試寄生齊蘇。
但齊蘇的身體似有層無形的屏障,根本無法寄生。
鬼物黑氣縈繞,身體在空中扭曲變形,最後化作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大人饒命……”
女人的身姿極其曼妙,赤著足,頭上的步搖隨著動作輕微晃動。
柔美的嗓音酥媚入骨,媚眼如絲的盯著齊蘇,換做定力不夠的輕易叫人軟了心神。
“有什麼話你以後再跟我申訴。”
齊蘇視若無睹,淡定的拿過鬼璽,冷漠無情的將這嬌媚女鬼拍了進去。
鬼璽裡多的是凶悍之物,會教它如何做個合格的打工鬼。
勾引個嘚。
他齊蘇又不膚淺,身邊的男人哪個不長的比她好看,女鬼隻會影響拔劍的速度。
隨著鬼物的消失,冰冷的房間也隨之恢複了原來的溫度。
“搞定了。”齊蘇眼睛亮亮的,心情十分愉悅。
既成功解決了黑瞎子的身體隱患,又給自己找到一個免費的勞力,這樣的好事多來點也無妨。
“把窗戶通通打開。”
吳斜捂著鼻子,指揮著劉喪乾活,空氣中的惡臭好像夏天農村裡的旱廁,刺激的幾人連忙打開窗戶散味。
黑瞎子的衣服全是些他自己抓出來的抓痕,身上的味道一言難儘,胸膛半裸,微微起伏的心跳尚且證明還活著。
張啟靈一瞬不瞬的看著人事不省的黑瞎子,略帶著關心的問,“他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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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蘇試探的小心摸向黑瞎子,指尖接觸到溫熱的肌膚,卻沒有了烈火焚身的痛苦。
齊蘇稍稍鬆了口氣,嘴角含著一絲淺笑,拿過絲帕將黑瞎子臉上的黑血一點點的擦拭乾淨,才對著張啟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