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湖泊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微風乍起,平靜的湖麵吹起陣陣的漣漪。
齊蘇放緩了心神,靜靜的觀賞著美麗的湖光山色,含笑詢問張啟靈,“很美,是不是?”
張啟靈站在他身後,神色淡淡,眉目極其清冷,聽到話將目光投向湖麵,安靜的眸子泛起一絲細小的波動,卻又很快歸於寂靜無聲。
“再美的風景在我眼裡也是短暫的。”張啟靈的黑眸深深的看了看他,輕聲說道,齊蘇微微歎著氣,想著困擾張啟靈的天授,上前走了幾步,輕輕拍了張啟靈一下。
“小哥,相信我,我可以幫你解決天授,等擺平了古樓的事宜,我們再好好商量商量,你以後的人生不會再有缺失。”
張啟靈的眸子一亮,一時沉穩如張啟靈也難掩臉上過於明顯的神情,他信齊蘇的話不是無的放矢。
黑瞎子的惡疾有多難纏,張啟靈是深知內情的,但最後還不是讓齊蘇一夜之間就給解決了。
天授的問題對於其他人或許很棘手,不過在齊蘇麵前可能完全不值得一提。
齊蘇看著激動的張啟靈心頭發酸,張啟靈固然強大,那樣的力量完全就是靠著透支身體換來的。
他最懂蒼茫大地卻沒有安身之處的茫然,齊蘇甚至覺得,如果給個選擇的機會,張啟靈寧願去做平凡的人,有一個和諧有愛的家庭,而不是半生都在墓裡奔波。
“小蘇哥哥。”忽然兩人身後傳來一道氣短的女聲,齊蘇回過神,看著麵帶尷尬的霍鏽鏽沉默了一瞬,霍仙姑的神仙操作令齊蘇對她所有的好感敗光,但冤有頭債有主,齊蘇做不到遷怒於人的地步。
“鏽鏽你奶奶沒懲罰你吧。”最先開口打破氣氛的還是齊蘇,他還挺喜歡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的。
聽著齊蘇語氣中的關切,霍鏽鏽緊繃的神經有所鬆緩,“小蘇哥哥,我奶奶之所以讓小幺假扮我,是不想讓我蹚這趟渾水,霍家就我一個嫡係的子孫,奶奶不想我有失。”
“我猜得到。”齊蘇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裡的笑意很淺,霍鏽鏽眸子低垂心中很難過。
她奶奶的做法她其實並不讚同,她太清楚齊蘇的性格了,隻怕對她奶奶的所作所為非常的厭惡。
隨意聊了幾句,不多時阿寧便尋著聲找來,笑意盈盈道,“我大老遠的看到你們的所了,怎麼著齊大少爺,這段時間過得舒坦嗎?”
說著阿寧明媚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往齊蘇的脖頸瞟了瞟,見沒有過於明顯的痕跡後,又快速的移開了視線,不滿的撇了撇嘴,這幾個死男人怎麼回事,速度也忒慢了。
齊蘇本來還很高興的,阿寧是他較為欣賞的女人,最近一直琢磨著如何揮動鋤頭將她挖到自家陣營打白工。
結果一抬頭齊蘇就看到阿寧眼中還未來得及散去的綠光,頓時一身的惡寒。
齊蘇敏銳的感到阿寧的不懷好意,整張臉刷的陰沉似水,近乎咬牙切齒的質問,“死娘們你又在腦補什麼奇奇怪怪的畫麵。”
這死娘們果然就不能太閒著,他的緋聞能傳的人儘皆知,就有她的一份功勞。
齊蘇沒去找她算賬就燒高香了,這女人竟然敢眼巴巴的湊過來。
齊蘇牙根癢癢的厲害,想用雷霆將阿寧給劈成灰炭。
“艾瑪,彆動怒,氣大傷身,你不敏感怎麼知道我在腦補。”阿寧雙手抱胸,笑眯眯的瞧著齊蘇跳腳的模樣,一張嘴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齊蘇給噎住了,齊蘇惱怒萬分,目光深深的凝視著阿寧。
黑瞎子找到時正好看到兩人“深情互望”的畫麵,眼裡的笑容漸深,嘴邊的弧度裂開的很蕩漾,某個小朋友還真沒自覺,黑瞎子走了過去,修長有力的胳膊的攀著齊蘇精瘦的肩膀,聲音尾調上揚,“嗨,前領隊,看你這紅光滿麵的樣子,最近的日子很滋潤啊。”
阿寧緩緩地將視線挪向他,笑著道,“托黑爺的福,我最近過的確實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