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平時,身處這樣的修羅場,齊蘇一定認真的針對此事好好說道說道。
但是此刻。
齊蘇的心思都被張啟靈和張海客的身影占據,實在沒空和解語臣多做解釋。
齊蘇心神緒亂,目光看著對麵氣定神閒的霍仙姑,深吸了一口氣,“我下去看看。”
吳斜眉頭微微一挑,本能的就要開口阻止,但是齊蘇的動作更快。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便身姿利索的跳下了黑乎乎的通道,那速度當真是迅捷的不可思議。
黑瞎子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呼吸瞬間急促,“明明是個極其冷靜的人,偏偏一攤上和啞巴有關的事情就莽撞的不行。”
“三爺。”
黑瞎子回頭衝著努力保持平靜的吳斜喊了一嗓子,吳斜順勢望去,黑瞎子的臉上沒什麼情緒,語氣倒顯得十分沉重,“我下去看著小蘇,上麵就留你和花兒爺坐鎮指揮。”
吳斜氣的直瞪眼,開啥玩笑,黑瞎子居然想撇開他,得不到消息他的內心隻會更煎熬,還不如讓他跟著去。
奈何黑瞎子鐵了心的打定主意,不等吳斜有所回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天真,我去看著,有事會及時彙報的。”王胖子忽然湊到吳斜的耳邊小聲的說著,隨即朝著傷勢有點好轉的潘子微微使了一個眼色。
……
霍仙姑帶來的夥計很專業,岩洞挖的特彆寬敞,通道通風良好,行走在裡麵一點都不感到沉悶。
齊蘇走馬觀花般的前進了一百多米,原本筆直的通道逐漸開始拐彎。
而後地形慢慢向下,坡度漸漸變陡,同時裡麵的溫度降低了幾個度。
越往裡走,窄小的彎道就越多,有些地方還出現了陡峭的斜坡,齊蘇凝神靜氣的看著周遭的環境,腳下並未停止。
隨著時間推移,大約一個小時左右,齊蘇突然聽到張海客既囂張又浪蕩的聲音。
“族長你慢點走,前麵有你爹還是有你娘,急迫成這樣,你又沒有核心密碼,即便找到古樓照樣進不去,還是族長你會喊芝麻開門,叫一聲它就開門了。”
齊蘇悄悄地鬆了口氣,一直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張海言鳳眸微眯,一縷幽光從那雙攝魂的眼中快速的一閃而逝。
張海言的心情很不好。
“看來是白擔心他了,張海客這家夥就該放任他自生自滅。”
“這混蛋。”
齊蘇黑著臉,心情同樣不太美妙,他剛才竟然腦抽的掛念起了張海客,簡直就是被驢給踢了。
這混蛋過的不要太滋潤,甚至還有閒情逸致騷擾張啟靈。
“張海客你閉嘴。”
張啟靈被宛如蒼蠅般的噪音一通叨叨,平穩的聲線明顯出現了波動。
至少齊蘇就從張啟靈冷淡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微惱的情緒。
黑瞎子樂不可支,單手攀著齊蘇肩頭笑的渾身顫抖,根本停不下來。
“該啊,這啞巴又悶騷又腹黑,還時常陷害我,就該找個陰險的來治治他。”
劉喪拉了拉臉色青黑的齊蘇,指指周圍的牆壁,“族長有壁畫。”
齊蘇仰著頭不斷的深呼吸,儘量地平緩著激動惱火的情緒。
他的目光跟著劉喪的指引看去,很快就被牆上幾幅色彩鮮豔的壁畫深深的吸引。
石壁上的刻紋是向外凸顯的浮雕,整體呈圓盤的形狀,圖案有很多,全是山海經裡的鳥獸。
齊蘇看得目不轉睛,手指不自覺的摸了上去,觸感冰涼,他的指腹最終停留在了一副猙獰的野獸上。
雖然壁畫的雕刻抽象,但齊蘇還是認了出來,最中央雕的動物是“犼”。
“犼”是上古凶獸,也是山海經中比較有名氣的神獸。
犼是麒麟的祖宗,因為外形跟麒麟很像,犼以龍為食,是龍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