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要問齊蘇和成百的古屍相處是個什麼樣的滋味,那齊蘇肯定十分慶幸的回答,幸好吳斜不在這裡。
是的,當看到自己被鐵人俑包圍的時候,齊蘇的腦海裡第一時間竟然是蹦躂出了還好吳斜不在的念頭。
齊蘇愣了一下,目光就不再去關注周圍的人俑,而是徑直拿起了人俑身邊的銘牌,她看到上麵寫了一行字:張瑞華之墓。
“瑞字輩的張家人,”黑瞎子若有所思的摩挲著下巴,“據我所知,大佛爺的祖父好像就是瑞字輩的,如果沒有出現那檔子的意外,張大佛爺便是下一任啟靈的最佳競爭者。”
霍仙姑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狐疑的視線緊緊的凝視落著黑瞎子,“不錯,佛爺的祖父的確是瑞字輩的張家成員,這些算起來也是九門裡的秘聞了,你一個外人又是從哪裡知道的。”
黑瞎子笑容燦爛,他像是察覺不到霍仙姑探究懷疑的眼神,瀟灑自在的攤了攤手,意味深長的回道,“這年頭有錢什麼買不到,何況霍老太太你也知道的不少啊。”
霍仙姑緩緩低下了頭,她沒有及時解釋黑瞎子的問題,齊蘇注意到,在黑瞎子話脫口的刹那,張海客的眸子閃過一道危險的信號,不過不是針對黑瞎子,而是衝著霍仙姑去的。
齊蘇安靜的站著,若是細觀,就會發現他的神情隱隱帶著悲憫,齊蘇很沒誠心地在心中畫著十字為霍仙姑做了番禱告,希望這老太太最後死的時候能夠稍微體麵一點,經此一遭,即使沒有原著的情節,霍仙姑終究難逃劫難。
以張海客重視家族的性子,豈會放過覬覦張家的敵人。
霍仙姑或許是藏著心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感應到周圍的危險,自顧自的往前走去,霍卿作為第一馬仔,貼心的圍在左右,王胖子就是看霍卿不順眼,小聲的咒罵道,“呸,當狗腿當到這份上,真夠舔的。”
劉喪笑了笑,他很清楚霍卿的心理,阻止王胖子繼續說下去,“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智慧,他不巴結著霍當家就得被人取而代之了。”
好在王胖子也顧忌著霍仙姑的勢力,把聲音壓的很輕,隻有他們附近幾個聽到,張海言舉著手電筒,彎著腰從人俑堆裡麵摸索出一個沾滿灰塵的盒子。
王胖子注意到地上還有許多類似的小盒子,如法炮製的挑了一個比較精美的,驚奇的問道,“這裡麵裝的是什麼?”
齊蘇看到那盒子的一瞬間,心中就有了點猜測,瞧著雙眼仿佛散發著閃亮金光的王胖子,齊蘇冷靜的潑著涼水,“反正絕對不會裝的金銀珠寶。”
王胖子不服氣,珍惜的抱緊了手上的盒子,“我不信。”
這盒子外表那麼的精美,裡麵怎麼可能沒有珍寶呢,王胖子不信邪,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了,然後他的視野裡就多了一隻乾枯而又奇特的右手,準確來說是腐蝕掉了所有皮肉的骨骸。
當這斷手的骸骨映入眼簾,王胖子似乎覺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停止了跳動,國粹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臥槽。”
王胖子如捧著燙手山芋,一臉驚悚的扔了盒子,隨後身形微動,後退了幾步,胸膛激烈的起伏,看向骸骨的視線跟看到了洪水猛獸。
倒不是王胖子膽小,他畢竟在行裡混過幾年,死人死屍見過不少,甚至都習以為常了,但是這隻手臂十分的古怪,食指和中指修長的不似常人。
張海言麵色沉重的將散落在地上的骨骸重新撿好放了回去,沒好氣的對王胖子翻了一下白眼。
王胖子反應的很快,先是對張海言道了歉,目光十分複雜的看著張啟靈,語無倫次道,“小哥看不出來你們張家的愛好還挺變態的,竟然喜歡收藏自己手臂玩,牛逼克拉斯,我就是好奇沒了右手,你們洗漱的時候方便不?”
隨著王胖子的話題漸漸變得猥瑣,張海言臉色頓時一黑,這就純屬風評被害了,他臉上帶著笑,不過那笑容很淺,“你再說下去,我想我不介意多一個收藏品。”
王胖子深知張海言的凶殘程度,非常識時務的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黑瞎子就笑他,“咱胖爺不是很能的嘛,懟回去啊,不要慫。”
對待黑瞎子的時候,王胖子就沒有多少客氣的成分,一張臉立時變的凶神惡煞,“滾,少拿胖爺我開涮。”
齊蘇實在忍不住了,笑聲斷斷續續的從喉嚨裡噴湧而出,這胖爺是懂欺軟怕硬的,他就是篤定了黑瞎子不會拿他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