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疼……”齊蘇捂著泛酸的鼻子,隻覺得好像撞到了一堵堅硬的牆壁上,刺骨的疼痛很快襲來,生理性鹽水在眼眶中打轉,齊蘇下意識的低吟了聲。
張鈤山扭過頭,瞥見齊蘇眼眶紅彤彤的,眼淚要掉不掉的樣子,眉梢輕輕一揚。
“鈤山爺爺你停下來的時候能不能吱一聲?”齊蘇的聲音略帶埋怨,還好走廊上沒有其他人經過,否則剛才一幕多損他英明神武的形象。
張鈤山一時有些語塞,本來想說點什麼,但瞥見齊蘇通紅的眼眶,出於某種微妙的心理,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咽回了喉嚨。
眼下的氣氛很快重新歸於寂靜,齊蘇抬手摸了下鼻梁,不禁開始慶幸好在他這鼻子是正版原裝的。
不遠處,聽到了動靜的尹楠風身影如鬼魅般的從辦公室走了出來,雙臂環著胸口,輕吹了聲流氓哨,神情曖昧,“老不死的,大庭廣眾能不能注意一下,私底下你們怎麼胡來我都沒意見。”
齊蘇眉頭情不自禁的一跳,尹楠風的表情實在稱不上正常,眼冒綠光的樣子,讓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霍鏽鏽和阿寧這兩個瘋女人。
“尹楠風。”齊蘇從張鈤山身後冒出頭,咬牙切齒的喊著她名字。
齊蘇用黑瞎子所剩不多的節操發誓,尹楠風絕對是故意說這種話膈應他的。
“小弟弟,都是當家做主的人了,脾氣不要太壞。”尹楠風伸手撩了下擋住視線的碎發,歪著頭緩緩綻放出抹如花般燦爛的笑容,隻是那個神色落在齊蘇眼中,就很可惡了。
齊蘇白了她一眼,之後就學起張啟靈開啟了拒絕與他人交流模式。
“楠風你少逗他,”張鈤山不想他們關係弄的太僵,微微抬起一隻胳膊,按在齊蘇的肩頭上,未語,又補了一句,“在我眼裡,小蘇相當於我小輩,楠風你彆操心了。”
尹楠風胸口微微起伏,怒瞪了張鈤山眼,“老不死的你就裝蒜吧,我看你幾時才能正視自己的內心。”
這一刻,尹楠風氣的想罵娘了,有些人幾十年如一日的單身不是沒有道理的,裝什麼正經人,她要是再管張鈤山的事情她就是豬。
尹楠風怒氣洶洶的離開了,齊蘇發現她一走周圍的氣氛更古怪,他和張鈤山默契的保持著沉默,齊蘇跟在後麵,偷偷咧了咧嘴,臉上全是痛苦麵具,被尹楠風一調侃,以後他該怎麼正常麵對張鈤山。
可惡。
“楠風那丫頭的胡言亂語你不必放在心上,”張鈤山突然回過頭,用著側臉去看齊蘇,神情有些許無奈,“你爺爺和我的關係不錯,他把你托付給我,我自然要替他照顧好你。”
齊蘇心下一鬆,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他的生活本就一團糟了,齊蘇是真把張鈤山當爺爺輩看待,他不是戀愛腦,還沒上頭到毫無芥蒂的喜歡上自家親爺爺曾經共同奮鬥過的同事。
張鈤山的麵容俊美年輕,但閱曆見識卻遠遠勝於外表相等的同齡人,小的時候,明裡暗裡沒少幫助齊家。
出於種種原因,齊蘇可以把張鈤山當成尊敬的長輩,但永遠無法產生其他的感情,除非有彆的契機出現。
“鈤山爺爺你找我什麼事?”被尹楠風一打岔,齊蘇險些忘記張鈤山找他的目的。
話題轉到正事上麵,張鈤山也很乾脆道,“有張家人來找我了。”
齊蘇很是疑惑,張家人來找張鈤山和他有什麼乾係。
張鈤山沒錯過齊蘇臉上的困惑,輕聲道,“他是專門來找你的。”
齊蘇這才重視起來,張家人要找他麻煩的確很值得警惕,齊蘇很快想到了張啟靈,心想難道那些瘋子在怪他把張啟靈給拐跑了?
見齊蘇始終一言不發,張鈤山也不介意他態度冷漠,伸手拍拍齊蘇消瘦的肩頭,語重心長道,“張家人行事很瘋狂,儘量不要跟他們為敵。”
齊蘇眨眨眼睛,心神被肩頭上的手指勾住了,張鈤山的手指修長冷白,膚色十分健康,骨節分明,漂亮又不失力量感。
張鈤山見齊蘇眼神分散,按在肩頭的五指微微曲起,在齊蘇的額頭狠狠彈了一下,“我說話你有在聽嗎?”
“疼。”齊蘇從疼痛中清醒,委屈的喊了聲。
在包廂裡等久齊蘇不來的黑瞎子,喝完所有的紅酒之後,瞥見這一幕,意味不明的“嘖”了一聲。
“會長大人,小蘇我就帶走了您老回見。”黑瞎子笑了幾下,結實的胳膊攬緊了齊蘇的腰肢,一個看不住,懷裡這朵紅杏就敢給他出牆。
齊蘇低頭看了看腰間的那隻胳膊,又回頭看了看立在原地的張鈤山,嘴唇張了張,正準備說點什麼,黑瞎子板起了臉,用掌心頂住了齊蘇的下顎,將那顆腦袋用力掰了過去,“你家正宮在這,彆看其他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