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斥兩個無恥之徒,齊蘇才有心情去觀察周圍的環境,這附近的水極深,最深的地方都快有成年人腰部的高度了。
王胖子小心的淌著渾濁的深水,一點點的爬上祭台,他的下半身已經濕透了,偶爾還會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齊蘇捂著鼻子,腳下微微後退了幾步,恨不得遠離這幾人。
張啟靈上岸後,靜靜地擰著衣服,瞥到齊蘇厭棄的表情,手上擰乾的動作一頓。
齊蘇心細,他把張啟靈剛才遲緩了一下的表現儘收眼底,心虛的解釋道,“小哥,不是我嫌棄你,實在是你現在的樣子太臭了。”
張啟靈瞥了他一眼,低垂著頭,碎發遮住了他眉眼所有的思緒。
一時之間,齊蘇也不知道張啟靈是否在生他的悶氣,不過齊蘇實在沒勇氣上前。
王胖子砸吧砸吧嘴,嘿嘿一笑,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拱火,“俗話說子不嫌母醜,妻不嫌夫窮,齊小爺你這態度有點傷小哥心了。”
他不說這些還好,一說齊蘇就經不住麵紅耳赤,白皙的皮膚渲染上粉紅的顏色十分的顯眼,惹的王胖子嘎嘎怪叫。
黑瞎子在齊蘇身邊,用眼神來回掃視著齊蘇羞惱的表情,低聲嘀咕道,“小蘇就是偏心啞巴。”
張海言旁觀了半晌,突然幽幽的插了句嘴,“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
王胖子揶揄道,“那可不,小哥的魅力無人能敵,即便是鐵木頭似的齊大少,口口聲聲的隻愛漂亮小姐姐,不也主動占起小哥便宜了。”
提起這茬,黑瞎子心裡就很不舒服,笑意盈盈的表情陡然淡去,下顎線緊繃成筆直的線條。
齊蘇有些惱羞成怒,頭頂幾乎要冒煙氣了,原來那晚強吻張啟靈的時候不止有黑瞎子在圍觀,王胖子也在現場。
王胖子看著起齊蘇害羞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不由直樂嗬,自家崽崽終於開竅了,不枉他這個老父親操心了一遍又一遍。
齊蘇是越想越不自然,抬起巴掌對準王胖子的胸膛狠狠的拍了一掌,“再不閉嘴,小爺我把你推河裡。”
他這用的力道有點大,王胖子沒防備,身體跟著踉蹌了好幾下,險些真的一頭倒在水裡,好在彩雲眼疾手快,及時的攙住了王胖子的身體。
這河水雖是流動的活水,但是被死漂浸泡過幾千年,要說不膈應是不可能的,王胖子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還是彩雲妹妹你好。”
彩雲抿了抿嘴,秀眉微蹙,小聲勸道,“胖哥哥,你還是少逗齊蘇哥哥了。”
王胖子的眼睛掃了一下齊蘇,憂傷的抱著彩雲歎氣,“孩子大了,難免到叛逆期。”
齊蘇使勁磨著牙,不給點顏色瞧瞧,王胖子這貨是沒完了,他把彩雲拉到一邊,抬起腳就踹,直接把王胖子肥胖的身軀踹進了河裡,“你給我下水反省反省,再逼逼叨叨的,就不隻是踹你這麼簡單了。”
王胖子的身體掉到河裡,就相當於魚雷炸塘,飛濺而起的水花灑的到處都是,黑瞎子離得近,不過他反應快,走位迅速的避開了這一劫。
吳斜徹底控製不住了。
這河水有股隱隱難聞的臭味,但是不專門去聞是聞不出來的,吳斜原本還想催眠自己忘記,結果齊蘇偏偏又雪上加霜。
“小蘇,你能不能看著點。”聞到身上不斷散發的味道,吳斜抹了把臉,表情有些許發綠。
齊蘇心虛的撇開了目光,他光是聞一下就有些難受,已經想象到吳斜此刻的心情有多鬱悶了。
好不容易等齊蘇適應了惡臭的來源,他緩緩舒了口濁氣,快步來到祭台。
這附近全是水麵,不僅濕氣重,青苔也長的遍地都是,下腳稍微不注意就滑了,躍過幾級台階,赫然擺著一副精巧的青銅棺槨。
嚴格來講,這地方並不是專業祭祀先人的祭台,而是利用青銅棺鎮壓周圍風水煞氣的陣眼。
齊蘇精通風水,稍微一看就琢磨出一點裡麵的門道,由於無傷大雅,他也不甚在意。
王胖子一見精美的石棺,迫不及待的就想上去看看,不過有幾次刻骨銘心的教訓,他多了幾分耐心,“小哥這附近有沒有機關?”
張啟靈聽到召喚,彎下腰,伸出兩根發丘指細心的摸索起棺材邊緣,過去大約半小時,緩緩站起身,跟圍在附近的幾人輕聲道,“很正常。”
開棺這種細致入微的技術活,張海客還挺擅長的,他從背包裡摸出專業的工具,小心輕柔的插進縫隙裡麵,三兩下就給撬開了。
看到棺材順利的打開,王胖子喜不自勝,口頭上很敷衍的表揚了張海客幾句,便迫不及待的湊到棺材前,才探查了一眼,臉上喜悅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沒有趁手的家夥,要徒手接觸防腐液需要很強的決心,寶貝在前,王胖子反而退縮了。
看到猴急卻無可奈何的王胖子,齊蘇心情大好,用著不緊不慢的音調輕聲調侃,“胖爺,這裡麵的冥器是不合你心意嗎?”
王胖子幽怨的看向齊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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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於齊蘇的武力值,他是敢怒不敢言。
齊蘇沒搭理王胖子,自顧自的上前,慢悠悠的套上一次性手套,微微傾身拿出棺材裡的黃金麵具。
黃金是貴重金屬,氧化反應厲害,時間一長就會變黑,齊蘇微仰著頭,停止了呼吸,黃金麵具在積液裡泡的久了,氣味實在難以描述。
衝鼻的味道挑戰著齊蘇的忍耐力,他用兩根手指快速捏起麵具,連看都沒有看,直接就給扔到了空間裡。